手指輕觸風箏,意識被風箏吸入,眼前的世界消失了。
一陣熟悉的黑暗過後。
木冰變成了風箏。
他在月海之上,隨風飄蕩。
月海中有發光的‘魚’,它們成群結隊,有一隻‘魚’似乎發現了風箏,好奇地,慢慢地靠近‘海麵’。
忽然身後的‘繩子’一緊,稀城拉著他脫離了月海之上。
然後他俯衝向城市,墜向稀城之下。
風箏被‘他’的靴子踩壞。
風箏見證著‘他’與金絕的生死之鬥,看到了‘他’身上的密密麻麻的傷口,看到風箏被血與諧調劑浸泡。
然後他變成了一團白色的霧氣。
進入了‘他’的身體。
一陣黑暗襲來,木冰短暫的失去了視野。
最後他在‘他’的夢中醒來。
第一個夢。
“無數的房子從天上墜落,掉到一個漆黑的海麵上。沒有掀起一點漣漪,沒有受到一點阻力,海麵好像沒有浮力。
後來越來越多的房子掉了下來,直到整個天空都被下墜的房子填滿,但是海麵之下仿若無窮無儘,沒有漣漪,沒有遲滯,視野中一切都在下墜。
天空也在下墜,一直到一切都被海麵吃掉,最後你的意識也墜進了海麵。”
這是‘博物館’的答案。
木冰也意識到了,他就是‘他’。
他將一直替‘他’而眠。
這個夢是‘他’的未來,是他現在的答案,而這是否是第三個“他”的過去?
是否是更久遠後的第三個“他”,將這份答案放在這裡?
木冰從現實下墜。
木冰變成了霧中人。
一片荒原在他的腳下慢慢形成,紅色的圓球,將天空照成昏暗的紅褐色。
這是他的囹圄,這是他的‘本我的野獸’,它叫荒行。
無儘的濃霧在荒原上蔓延,‘他’從他的身體上走出。
‘他’看著他。
‘他’好像快醒了,‘他’急速上升。
木冰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荒行木冰。”
‘他’表情懵懂,似乎沒有聽清。
但木冰知道,‘他’聽到了。
木冰獨自行走在無人的荒原中,伴著濃霧。
木冰的世界很大,卻很單調。
木冰不知走了多久,不變的濃霧,不變的紅色圓球,與有些變化的荒原。
就這樣清醒的一直走下去,無法停止。
直到他又等來了‘他’。
‘他’手足無措的在一片黑暗中掙紮。
木冰向‘他’靠近,霧氣在蔓延,一麵鏡子出現在‘他們’之間。
木冰將‘他’從博物館中拉出。
‘他’慢慢地清醒,‘他’開始上升。
木冰隻是看著‘他’消失。
木冰將繼續他的荒原獨行,一直到下次‘見麵’。
一直到他將‘自己的時間’過了兩遍。
從來沒有真正的不眠者,這隻不過是一種表象。
他的世界中,荒原慢慢地消失了。
他觸碰到了海水,這是接下來的路程。
這是第二個夢。
“遼闊的海麵上,一艘孤獨的小船漂泊著,一團團雲懸於天空,雲走過後,皎潔的月在海麵的漣漪上灑下了點點星光。”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木冰的意識開始上升,‘博物館’重新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