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力貫穿而下,將陳輝上半身砸的倒轉而下。
隻見陳輝整個人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折疊在一起,然後,撲通一聲,倒在了露台之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
除了樓上占據高位觀戰的強者外,露台下圍觀的眾人根本都沒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陳輝不是都偷襲成功了麼,怎麼倒下的卻是他。
清風酒樓上。
宋蓮看了趙青一眼,道:“青哥,這個張靈山贏了。他那最後一招速度極快,一瞬間衝破陳輝灑落的石灰粉,出手的時機恰到好處,拳頭如同錘頭一般砸落,勢大力沉,這是你們紅線拳的招式嗎?”
“不是!”
趙青臉色陰沉,哼道:“我就知道洪正道這老東西藏了一手,沒想到一轉眼就教給了這小子。他不以誠心待我,還想讓我對他死忠?”
宋蓮看趙青神色憤恨,便沒有說話,保持沉默,免得觸他黴頭。
另一邊,鼎香茶館。
馮少龍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露台,又看向他爹,叫道:“爹!那張靈山贏了,不可思議,他怎麼知道對方會扔石灰粉,居然瞅準了那個時機爆發出手一擊得勝!厲害啊,不愧是父親看中的男人。”
馮季微微一笑,道:“你雖然是洪氏武館弟子,但你不了解洪正道。這老頭經的事可多了,人老成精,他隻要提點張靈山幾句,張靈山就受用無窮。能夠一擊得勝,在我意料之中。”
馮少龍暗暗撇了撇嘴。
我剛都看到你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了,還說什麼意料之中,真是馬後炮一個。
不過看在老爹麵子上,還是很配合的讚道:“不愧是老爹,明察秋毫,運籌帷幄,慧眼如炬!”
“滾一邊去!”
馮季笑罵道。
他今天心情大好,一向不苟言笑的他,這一刻嘴角都壓不住笑容。
接下來,隻要將張靈山拉到捕獵隊,他們捕獵隊就真正成型了。
之後捕獵,不說無往而不利,至少可以每次都滿載而歸!
此時馮季拿起酒杯,放在嘴邊,心中已經開始思忖該如何隱蔽的將張靈山吸納進捕獵隊。
正在這時,忽聽馮少龍一聲大叫:“小心!”
馮季吃了一驚,急忙定睛看去。
隻見。
露台下一人憤怒大吼:“小輝!”
蹭!
他身形如電,整個人如同蠻熊一般,狠狠地撞向了張靈山:“我殺了你!”
此時張靈山緊閉雙眼,還沒來得及將臉上的石灰粉擦乾淨,就感覺到一股惡風襲來,整個麵門都生出沙沙的摩擦感。
‘好強!’
他心頭大驚,來人什麼實力,應該不隻是煉肉吧,煉肉他也見過,就算爆發全力,應該也沒這麼恐怖。
那自己能不能頂得住?
若是激發混元正陽樁的火勢,說不定能和之前對戰妖兔一般硬扛一記,但也僅僅隻是一記。
不過……
蹭!
眾人眼前一個閃爍,就見一個渾身裹在灰色衣袍下的身影突兀躍上露台。
其人後發先至,右腳猛地前踹。
砰!
一道人影倒飛而出。
不是陳輝師父還能是誰?
他想要為陳輝報仇,第一時間瘋狂衝殺向張靈山,但來得快去得更快,一眨眼就從露台飛落,砸在遠處的空地上化作滾地葫蘆,鮮血沾滿了一地。
半晌過去,他才緩緩爬起身來,口中鮮血流淌而出,掙紮著道:“洪,洪……你……”
噗!
一句話都沒能順利說出口,整個人便堅持不住,一口鮮血仰頭噴射到空中,接著撲通一聲,倒地不起。
立斃!
死不瞑目。
不是說好了萬事無虞麼,誰說洪正道廢了,他明明還那麼強,為什麼……付詳老兒你騙我們……
“是洪正道!”
有人驚呼一聲。
果然就看到張靈山身前的灰袍身影將頭上的帽子取下,朗聲道:“我洪正道是傷了,不是廢了,誰若敢以大欺小對我徒兒動手,當如此人!”
眾人嘩然。
小輩之間的小小戰鬥,洪正道這位老牌的易筋巔峰強者居然頂著傷勢親自都來了。
可見他對這個新收的弟子十分疼愛啊。
不過人家這弟子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強如陳輝,在搞偷襲耍無賴的情況,都被人家硬生生一拳砸死了。
而陳輝師父,同樣被洪正道一腳踢死。
這一門師徒都是狠人啊,前後出手,直接把人家鐵臂膊的傳承給滅了。
可憐陳輝師父也是堂堂易筋強者,卻連洪正道一腳都扛不住。
難怪都說洪正道隻差一步就可突破鍛骨,乃是強者中的強者。
如今哪怕受傷廢了一臂,仍可秒殺易筋強者。
這份實力,不得不讓人心服口服!
“沒想到洪正道居然不顧形象地躲在人群裡,為了護住張靈山而親自出手,真是疼愛啊。”
清風酒樓內,宋蓮目露錯愕,一聲感慨,又道:“青哥,洪正道能一腳踢死易筋,哪怕陳輝師父隻是易筋第一層,也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吧。可見洪正道實力並沒有大退,仍舊強橫。所有人都錯估了他的實力。”
“不!”趙青道,“洪正道最自信的是他的拳法,現在他舍拳不用,用了最不擅長的腿功。這說明他的右手徹底廢了,他的實力將再無寸進,隨著年老體衰,隻會越來越差。”
說完,他冷笑一聲:“更何況這次他傷勢未愈就強行出手,之後傷勢必然加重,至少半年內無法康複,實力還要大打折扣。而在此期間,隻需我易筋成功,便可奪回我應拿的東西。”
宋蓮注意到趙青眼中的鬥誌,微微一笑,舉起酒杯:“那就預祝青哥易筋成功。”
叮!
江月樓上,兩人碰杯。
其中一人道:“恭喜付兄不費吹灰之力就除掉了兩個眼中釘。”
對麵的花白胡子聞言一笑:“嗬嗬。陳輝師徒仗著和幫主有些親戚關係,做事囂張,毫無禮數,遲早得死。
“做一把刀,他們是適合的,但想上位拿走我的地盤,也不看看他們配嗎。
“不過他們今日幫我們試探出了洪正道的本事,也算死得其所。
“厚葬之!”
花白胡子說罷,又招了招手,對手下人道:“派人去給洪氏武館給洪正道賠禮道歉,就說是陳輝師徒擅作主張,我們大江幫以和為貴,再把他弟子在三江賭坊的欠賬免了。”
“是!”
屬下立刻應聲行動。
鼎香茶館裡,馮季歎道:“洪正道不愧是洪正道,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爹,我看洪師老當益壯,受傷了也能將那陳輝師父一腳踢死,太猛了。”
“你不懂。巔峰時的洪正道,可不止這點實力。他確實老了,也傷了。走吧。”
“那張靈山還要拉入捕獵隊嗎?”
“我自有決斷,你不用管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