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實在忍不住!
正如此時此刻。
不是她想嘲笑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乾將農少保。
相反,她感覺農少保在嘲笑自己。
她趙還陽拚了命修煉三陽真經,這麼多年過去,她敢說自己是修煉三陽真經造詣最高的鬼。
不隻是鬼,包括一些自己曾經看好的人類,讓他們一起修煉三陽真經。
但是,都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她趙還陽。
可現在農少保居然說他肯定可以煉成太陽真身。
這不是搞笑嗎?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幾斤幾兩,我趙還陽能不知道?
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若是能做到,豈不是嘲笑我有眼不識泰山?
“會主,您不要笑我,我肯定會成功的。”
農少保感覺到了屈辱,憤憤說道。
趙還陽收起笑容,正色道:“?要是真能做到,我向我小看你而道歉。可滿足你一個願望。”
“那會主你到時候一定要嫁給我……”
啪!
農少保話音未落,倒飛而出,在地上化作滾地葫蘆。
但他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興奮地衝出院子:“會主摸我臉啦,會主摸我臉啦。”
“那是扇!”
門口一個身穿碎花長裙的年輕女子冷冷道。
“要你管?”
農少保啐了她一口,不和她鬥嘴,興高采烈地回去修煉,爭取早日練到太陽之境。
長裙女子衝他背影翻了個白眼,然後走到趙還陽身前,欠了欠身子,道:“小姨,收到消息,夜公婆來到了江城,他用的是男人身份。”
“湘儀,不要叫他公婆,聽著很彆扭……”
趙還陽皺了皺眉頭。
湘儀道:“自從她不聽小姨勸阻,執意修煉鬼道法身之後,就變得半男半女,不是公婆是什麼?”
“唉。”
趙還陽不想和湘儀爭辯,歎了口氣:“行吧,你愛怎麼叫怎麼叫,她是你師父,我管不著。”
湘儀喝道:“不,他不是我師父!他背叛了自己的道,背叛了我們所有人,不配做我師父。”
“你什麼時候能夠放下?”趙還陽心疼的看著表情扭曲的湘儀。
湘儀恨恨道:“我永遠都不可能放下,除非他死!”
趙還陽為此沉默。
忽然。
她猛地抬頭,就看到牆上一道身影忽的閃過,立刻縱身追了過去,道:“湘儀,守好心火公子,不要讓人影響他。”
“是夜公婆嗎?”
湘儀急聲問道。
可惜,趙還陽和對方速度極快,眨眼就消失在她的眼前,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雖然很想跟著追出去,但一想到趙還陽的吩咐,還是忍了下來,儘忠職守的站在門口,守衛房間裡的張靈山。
此時。
張靈山對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已經徹底沉浸在了《三陽真經》之中。
身上的氣血宛如一條條紅色尾巴,在自己的周身上下跳躍、甩動。
時而鞭打出去落在桌椅之上,將桌椅打得粉碎。
時而收回進入體內,使自己體內的氣血更加旺盛。
但這種外在的表現並非張靈山想要的,他覺得,自己的心臟現在才是太陽。
將心臟想象成太陽,自己則是包裹著太陽的人。
唯有將外在的火焰氣血長虹表現收回體內,才算是真正的太陽真身。
得有多麼強大的肉身,才能包裹住太陽?
想想都刺激。
若是真的可以煉成如此恐怖的太陽真身,這可比三陽真經裡麵的太陽真身更強大恐怖。
三陽真經裡的太陽,指的是極致的陽,太代表極大的意思。
而自己心頭的陽,那是貨真價實的太陽,是核反應堆。
不爆發,則照耀萬物。
一旦爆發,則毀天滅地。
‘行了,下一步的肉身修煉確定了,就是這個太陽真身。心臟,便是太陽真身的核反應堆。’
張靈山心頭做出如此決定。
雖然,不一定能夠練成這樣的太陽真身。
但是既然練了,那就要練最強大的!
按照《三陽真經》裡麵的來練,乃是小道,是拾人牙慧,咀嚼人家公冶長庚剩下的殘羹剩菜,有何意義?
就算真的成功,隻怕也會和公冶長庚一樣,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
可若是將自己新領悟的太陽真身練成,那自己的實力將翻天覆地。
那時候就不是太陽真身了。
而是太陽真神!
‘收!’
既然確定了道路,張靈山也就不浪費時間,直接將逸散出來的氣血尾巴全部收入體內,然後嘗試著強行塞入心臟裡麵。
所謂強行塞入,就好比鮮血逆流。
本來應該輸送出來的鮮血,讓他回去,本來應該輸送回去的,繼續讓他回到心臟。
噗!
一口鮮血猛地噴出,張靈山臉色刷的蒼白。
‘果然艱難。’
他心頭暗歎。
氣血本就是維持身體的能量之表現,現在要強行壓縮進入心臟,豈是易事?
不可操之過急啊。
還是得先在趙還陽這裡取點兒經,雖然大家最後的目的不一樣,但過程總有可以參考的地方。
以趙還陽修煉三陽真經的經驗,定然可以幫到自己。
於是。
張靈山盤腿坐下,先是簡單調息了一陣,將自己的氣血調息恢複正常。
然後起身。
嘎吱。
推開房門。
但沒有看到趙還陽,而看到一個碎花裙子的姑娘,不禁訝道:“趙會主呢?”
湘儀看到張靈山這一張白白淨淨的臉,還有不怎麼魁梧的身材,不禁眉頭一皺:“你就是心火公子?”
“怎麼,不像嗎?”
張靈山嗬嗬一笑。
身上的肌肉猛然隆起,渾身氣血轟然爆發,猙獰如火焰巨熊,喝道:“先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