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終究慢了一步。
眼看著白氣釘子就要打在尉遲留香身上,隻見尉遲留香左肩微微一收,竟在毫厘之間,錯過了那迅疾一擊。
咄!
白氣釘子正好落到了尉遲留香身後的尉遲關身上。
尉遲關蹬蹬蹬退後數步,捂住了胸口,然後攤開手來一看,一片鮮紅的血跡。
他心頭一陣無語。
‘病老還真是――不留情啊。’
尉遲留香你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他尉遲關可是五臟境,都被輕易打穿了五臟氣膜,若是尉遲留香這個小小一臟境被擊中,怕是整個左肩都會被擊飛啊。
您不怕打死尉遲留香,也要考慮能不能承受家主的怒火啊。
“真的躲開了?”
尉遲病麵露詫異。
小小一臟境,可以躲開他的氣釘,說是運氣絕不可能,可這種天賦,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反正他尉遲病從來沒有見過。
“留香,你沒事吧。”
尉遲文峰縱身一躍,來到了尉遲留香身邊,一臉緊張的問道。
尉遲留香搖頭道:“留香沒事,爺爺這下信我了吧。”
“信,我一開始就信。”
尉遲文峰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家孫女居然有如此強大的天賦。
這等於天生就立於不敗之地。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隻要尉遲留香一直用自己的感知去感知危險,那麼她就永遠不可能立於危牆之下。
就好比今日。
明明和尉遲媛等人一起去三陽會,但偏偏她這個最弱的可以活下來。
這就證明了其天賦之強悍啊。
雖然此次死了尉遲媛等五個五臟境,但他們尉遲家家大業大,並非傷筋動骨,完全可以接受。
相比於得知尉遲留香的天賦這件大喜事,死了五個人的悲哀和憤怒,都因此衝淡了不少。
“好好好,既然留香有這樣的天賦,那接下來,家族傾力培養留香,有誰反對?”
尉遲文峰回到座位,高聲說道。
無人應聲。
彆說有天賦,就算沒天賦,家主要培養,誰敢反對?
但尉遲病忽然右手微微一抬,又是一道白色氣釘打向了尉遲留香。
此番變故,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直到,尉遲留香被那氣釘狠狠地打中右肩。
‘這次怎麼沒有躲開?’
每個人心頭都生出疑問。
“留香!”
尉遲文峰大怒,蹭的躍起,但並非撲向尉遲留香,而是直奔尉遲病而去。
他怒火滔天,咆哮道:“原來你是內奸!是誰給你許諾了什麼好處,竟甘願背叛家族!?”
“家主莫慌,我這是試驗尉遲留香的天賦。不信你看她,根本一點兒事都沒有。”
砰砰砰。
兩人瞬間對掌數下,尉遲病急忙大叫解釋。
“嗯?”
尉遲文峰眉頭一皺,就聽到有人叫道:“家主,是誤會,留香侄女確實沒有事。”
唰。
尉遲文峰這才縱身後退,收起功力,冷冷道:“下次試探,最好提前通知我,否則,哼。”
“是是,老朽錯了。”
尉遲病乾咳了幾聲,然後掩住嘴巴。
若是有人仔細看去,就可以看到他的指縫中有鮮血流淌而出。
原來就對了那幾掌而已,他居然就受了內傷。
‘家主的實力又強了,深不可測啊,看來距離蘊腑境也不遠了。’
尉遲病心頭感慨,相比於內傷的疼痛,他驚喜更甚。
隻要家主順利突破到蘊腑境,他們尉遲家必可更上一層樓,說不定他尉遲病運氣好,也能跟著突破蘊腑境呢。
“留香,怎麼回事,那氣釘打你身上沒有事兒?”
尉遲文峰縱身一躍,落到了尉遲留香身邊,關切問道。
尉遲留香道:“病祖爺爺這一次看似威力更甚,實則隻是假象,根本沒有一點兒危險,所以我就沒有閃躲的必要。”
“原來如此,哈哈哈。”
尉遲文峰大喜:“你這個天賦不得了,可以分辨出敵人的攻擊之虛實。看來家族中很多人的攻擊,要對你無效了。好!”
這一刻,因為尉遲留香帶來的驚喜衝擊力夠大,讓尉遲文峰一下子都忘記了此次開家族議會的初衷。
一切,從尉遲媛之死,轉移到了尉遲留香身上。
直到外麵突然傳來通報。
“報――!文敏夫人回來了。”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隨著此人的通報傳了進來。
眾人立刻麵露凜然,之前的高興氣氛也一下子收斂,每個人都正襟危坐。
因為來者不是旁人。
正是當今江城城主江沉魚的發妻夫人,尉遲文敏。
她親自從城主府返回,所為的,當然隻有一件事。
“遠遠的就聽到你們的笑聲,是在慶祝小媛身死被人掛在三陽會門頭上展覽一事嗎?”
尉遲文敏麵罩寒霜,眼神冰冷的好似千年寒冰。
雖然她隻是一個人回來了。
但是,給人一種感覺,如果這裡膽敢有人忤逆她,她會毫不留情地殺光所有人。
哪怕這裡是她尉遲文敏的娘家,是生她養她的地方。
“姐……”
尉遲文峰蹭的站起身來,好像兔子見到了鷹,嚇得急忙讓開位置,請尉遲文敏落座。
尉遲文敏連他看都懶得看一眼,道:“江沉魚要維護他的規矩,得知小媛屍體被掛起來也不管,說小媛擅闖他人家宅鬨事,實屬咎由自取。
“嗬嗬,我不管他如何放屁。
“此事,我要管!
“我現在要去將小媛帶回來,誰若是怕了,可以攔住我。”
說罷。
她大步離開,往三陽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