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山伸手塞入他的懷裡。
藥沒摸到,倒是摸到了一包南海玉。
隨便用手掂了掂,至少有一百枚。
“不錯。”
張靈山笑道:“有了這東西,我保證尉遲家主的身體立馬就不虛了。”
說罷,他縱身一躍,懶得廢話,直接離開了江風茶樓。
江沉魚不主動出手攔他,他也不會主動去挑釁人家。
要真把江沉魚逼出來動手,和對方大戰一場,不但沒什麼好處,說不定還會受傷。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
南海玉到手,一百多枚和他想象中差不多,畢竟尉遲留神這個廢物也就值這麼多而已。
所以,直接離開,絕不拖泥帶水。
“你怎麼讓他走了!?”
蹬蹬蹬。
尉遲文敏麵色鐵青的奔到尉遲文峰麵前,劈頭蓋臉的罵道:“你這個廢物!什麼事都做不成!你剛剛和他說什麼悄悄話,他從你懷裡拿走了什麼?”
撲通。
沒等尉遲文敏話音落下,尉遲文峰就自己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滿麵蒼白,氣喘籲籲。
好不容易用南海玉買通了張靈山,把自己從鬼門關救了出來,豈能不筋疲力儘?
他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回答尉遲文敏的問題。
人家心火公子沒在尉遲文敏背後站著,也沒摸她脖子,她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真讓她被人家摸一摸,她流的汗絕對比自己更多,內心更恐懼。
對方的手掌,看似普普通通,但落到人身上,就莫名的讓人渾身發毛。
好像,自己的生死真的就在對方一掌之間。
人家要殺他,易如反掌啊。
“廢物,廢物!”
尉遲文敏看尉遲文峰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裝死不吭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嘭的踢了他一腳,然後罵道:“尉遲家攤上你這個廢物家主,算是完了!立刻給我辭去尉遲家主之位!”
“呃,唔……”
尉遲文峰繼續裝死。
尉遲文敏和他沒話可說,狠狠地踹了一腳之後,便縱身一躍,奔到了七層。
這裡,乃是江沉魚休息的地方,哪怕就是她尉遲文敏,沒有得到江沉魚的首肯,也不能隨隨便便進入。
但是此刻,她尉遲文敏就偏偏來了。
不但來了,而且是風風火火,氣勢洶洶的來了。
砰!
隻見她二話不說,直接將房間大門推開,厲聲道:“為什麼不出手?我都把人給你引到了這裡,你還給我裝死,為什麼?我尉遲文敏在你眼裡究竟算什麼?”
“不要吵,讓外人看了笑話。”
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
嘎吱。
房門迅速關閉,仿佛有一雙無形大手控製著,尉遲文敏的聲音也瞬間變小,直至微不可聞。
“看笑話!?我就要讓外人看笑話,看看他們這位位高權重、號稱玉州第二強者的城主,究竟是什麼縮頭烏龜變的。”
尉遲文敏一邊叫,一邊掙紮著要打開房門。
可惜,無論她如何用力,明明身上什麼都沒有,卻偏偏無法動彈半步,隻能無能狂怒譏諷道:“江沉魚,你這一手好本事,就隻會對付我這個婦人?”
“哎。夫人息怒啊。你不要意氣用事,不出手,我自然有不出手的理由。”
江沉魚歎息一聲,終於從床榻上走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絕美的麵龐。
明明是個男人,但美得很妖豔,皮膚細膩光滑,潔白的如同天上的白雲,氣質也如同白雲一般飄逸。
不似人間凡俗人,猶如天女下凡塵。
整個人透著一股莫名的氣息。
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如果不認識他的人,一定會把他當做女人,且是比尉遲留香更美的女人。
這才是江城絕色。
難怪叫江沉魚。
確實是沉魚落雁之貌啊。
尉遲文敏突然間有些失神,半晌沒有說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幾乎忘了自己剛剛為什麼發火,隻是喃喃問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好嗎?”
江沉魚嫣然一笑。
尉遲文敏被笑的發愣,莫名的覺得自慚形穢,不由自主地低下了腦袋,道:“不是不好,隻是不像你了。好像換了一個人。”
“你不喜歡我這樣?”江沉魚繼續笑。
尉遲文敏搖頭:“不是不喜歡,隻是不習慣。你還能變回以前的樣子嗎?”
“可以。”
江沉魚這次沒有笑,隻是一動不動,接著他的身體就發出劈裡啪啦炒豆子的響聲,整個人的骨頭開始拉長,身材變高,肌肉變大。
不到片刻。
就變成了一個身材雄偉、長相英俊的中年男人。
看到這個熟悉的麵龐和身材,尉遲文敏這才鬆了口氣,道:“這樣就舒服多了,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變成那樣,怪嚇人的。”
“不變不變,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江沉魚笑嗬嗬說著,順手將尉遲文敏攬到懷裡。
在尉遲家大發雷霆如同女煞星的尉遲文敏,此刻則如同小貓一樣,乖縮在江沉魚臂彎之中。
房間裡,一片安詳靜謐,老夫老妻溫存一刻。
可惜好景不長。
尉遲文敏終於想到了此行的目的,蹭的退後一步,喝道:“江沉魚,差點讓你給糊弄過去了。我問你,為什麼不動手殺了那狗屁心火公子?”
“哎。”
江沉魚尷尬一笑,道:“不出手,自然有理由啊。”
“什麼理由?難道那小子很強,或者說你調查出他背後的來曆不同凡響?”
尉遲文敏質問。
江沉魚搖頭:“我對他的來曆根本沒興趣,他也沒有多強。
“隻是,江城最近來的人魚龍混雜,不少人都盯著我。
“彆的不提,那愛喝泔水乞丐王就在附近。
“這家夥一直都想找我麻煩,若被他鑽了空子,可就麻煩了。
“再者,我最近修煉到了關鍵時刻,若出了什麼幺蛾子,可就前功儘棄。
“夫人你就再等等,等拍賣會結束,各方人馬全部離開,我就給你摘了心火公子的狗頭,讓你當球踢。”
江沉魚討好的笑道。
尉遲文敏這才轉怒為喜,道:“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我這人,一言九鼎!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沉魚傲然道。
尉遲文敏打斷道:“行了行了,又要吹噓你那什麼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江沉魚辯解。
尉遲文敏哼道:“我才不管你什麼方不方圓不圓,反正我要看到心火小兒的狗頭出現在我的腳底下。”
“那是自然。”
江沉魚淡淡道,仿佛說一件既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