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覺的後退兩步,她想說她先回去了,卻沒有說出口,微抿唇線,淡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裴澤南恨不得把這廝扔到西伯利亞去。
宋銘得意的挑眉,“姓裴的,我用豪車把你送到這裡,你不會過河拆橋吧!”他一邊說一邊餘光看向對麵的女人。
絢爛的霓虹燈下,女人看似普通,他卻感覺這張臉在那裡見過,一股子熟悉感。
裴澤南轉頭,避著沈溪給宋銘一個能殺人的眼色。
宋銘嚇得嘻嘻哈哈,縮回胳膊手,仍舊不死心的拍拍他的肩,“姓裴的,不能忘了哥的好,知不知道,哥這車可費油了。”
裴澤南黑眸暗閃,哥記住你的‘好了’。
沈溪沒心情看男人之間的打情罵俏,心生不耐煩,轉身就走,衛瑾儉上前一步,與她並肩,望著繁華無邊的魔都說:“我是裴澤南的心理醫生。”
沈溪轉眼看他,神情淡漠,“要很多錢嗎?”
“……”衛瑾儉扶眼鏡,莫名看向她。
沈溪被他盯得不自在,心虛的轉過頭,“他看病欠你錢是不是,多少,我還!”
衛瑾儉再次扶金絲眼鏡,似笑非笑,“你能還多少?”
“什麼叫我能還多少,他欠你多少?”沈溪很生氣,轉過頭,冷漠的反問。
“幾十萬。”
“……”沈溪被人輕慢的怒火一下子熄了。
衛瑾儉勾嘴一笑,看了眼身後的宋銘,沒在試探,男歡女愛,僅此而以。
沈溪明白了,這幾十萬都是後麵的男人給他付的。
內心深處歎了口氣。
她應當明白的,這樣極臻的男人,怎麼可能安於她四十平的小房子,三頓簡單的白米飯。
漂亮的男人隻要站在這裡,上趕著養他的人不知凡幾。
那麼……她與身後的男人一起包養了他?
最近裴澤南一直住在自己家,身後男人是不是不高興了,來要人了?
拾級而下,寒風中,沈溪腳步虛浮,雙腳好像踩在空中,如遊魂一般麻木的踏上地鐵站口。
她想回頭看一眼,卻終沒有勇氣。
她從不幸運,她知道的,所以她從不奢望。
沒有奢望,便也沒有失落吧,這樣也挺好。
裴澤南雙手抄兜站在地鐵入口處,一直等小女人回頭,卻沒有。
宋銘與衛瑾儉兩人站在他身後,看他孤寂的等待。
熱熱鬨鬨的來,怎麼就冷冷清清的變成這樣了呢?
宋銘不解的朝衛瑾儉眨眼,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衛瑾儉溫和一笑,打破沉默,“澤南——”
裴澤南轉頭,“嗯?”
“你……要乘地鐵?”人很多喲,會不會密集恐懼症?
眼看衣角消失在拐彎處,裴澤南不再猶豫,蹬蹬快速下了台階追上沈溪。
兩位好友相視一眼,宋銘問:“戀愛讓人變得強大?”連密集恐懼症都沒有了?
衛瑾儉抬頭看向夜空,“也許吧。”
“可是……可是……方茵茵要回來了!”
衛瑾儉驀然看向他,“是麼?”
沈溪訝異的看向追上來的男人,地鐵就要關門,她站在門口伸手拉他,麵露微笑,“快點,小心被夾到。”
裴澤南借著微弱的手臂力量擠上了擁擠的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