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等公子哥沒料到裴哥的女人敢發脾氣,賭桌外圍沙發上,公子哥們帶的女伴們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玩樂場合,居然有女人敢耍小脾氣,她們可都是看金主臉色的金絲雀。
眾人齊齊看向裴沈二人。
衛瑾儉麵色淡淡,嘴角擒著幾分看不透的笑意。
和沈溪認識一個多月了,她除了不會笑,還不會發脾氣,跟木頭人差不多,說得好聽,是個好把控的女人,說得難聽點,就是無趣的女人。
什麼時候不發脾氣,偏偏在公子哥們聚會上發了,而這種聚會,看似隨意玩鬨,卻最能體現三六九等,站在階級頂層,這些名門貴族公子哥們最懂遵循遊戲規則,誰敢觸動大佬的尊嚴,一個不小心就能讓家族遭受滅頂之災。
公子哥都不敢,那些金絲雀當然更不敢了,她們小心翼翼的避在角落,戰戰兢兢的害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裴澤南攬人的臂彎一空,整個人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目光晦暗不明。
宋銘跟方茵茵的關係不錯,他早就看沈溪不順眼了,此刻不火上澆油更待何時,冷嗤一聲,“你說不想打就不打了?想滾早點說,裴哥可沒時間陪你鬨。”
沈溪冷冷的看了眼宋銘,轉身就朝門口走,沒走幾步,就被幾個彪形保鏢拉住了,她認識,他們是裴澤南的人。
整個大包間,空氣跟突然凝結似的,沒人敢喘氣,敢讓裴大少沒麵子的,至今還沒有出現過。
宋銘勾嘴一笑,背鬆散的靠到椅背上,沒規沒矩,裴哥肯定會甩了她。
衛瑾儉習慣性扶扶金絲眼鏡,眸光落在裴澤南微表情上,可惜,跟往常一樣,他的情緒總是克製的很好,就算他是個不錯的心理醫生都沒能看出一絲一毫。
壓抑的氣氛讓眾人後脊背一陣陣涼嗖嗖,這女人玩完了吧!
隻是下一刻……
裴澤南慵懶的立起身,外套掛在胳膊,朝眾人淡淡打了個招呼,“先走了,今晚的花銷記在我賬上。”說完,幾步就到了沈溪邊上,伸手拉過她手,“走吧!”
沈溪抿嘴,沒止住上揚的嘴角。
“想笑就笑,憋著乾嘛!”
門口,裴澤南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傳過來,眾人驚悚的又一身冷汗。
“喔操,這是什麼畫風?”
“靠,這還是我心中那個冷漠矜傲的裴少嗎?”
……
宋銘半天才愣過神,連忙直起身,“操,儉行,我剛才讓姓沈的滾,裴哥不會讓我滾吧?”
衛瑾儉垂眸半天沒吭聲。
沈溪的人生簡曆再次被人扒了個遍。
方子棟帶著打聽來的消息來到妹妹跟前,“茵茵——”短短兩個字表達的內容太多了,焦急、不安、責問。
方茵茵低頭。
方子棟急得拉開領帶透氣,“茵茵,現在不是矜持的時候,你得主動。”
她咬牙,抬頭,輕聲說:“三年前,是我主動提出毀婚的,三年後,我有什麼立場再去找他。”
“那你就這麼讓那個賤女人上位?”
“她上位?”清淡如菊的方茵茵嘴角微勾,“大哥,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什麼意思?”方子棟眉頭緊促。
方茵茵眼眸眯起,“大哥,我回來既沒有刻意隱瞞,也沒有特意張揚,這個度,我自認為剛剛好,可是澤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