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看向桌對麵的衛瑾儉,“你怎麼看?”
衛瑾儉習慣性手指推了推眼鏡,“我和澤南一起去的M國,一直到回來之前,他的身體沒有異常,甚至以前的身體酸疼、感覺觸覺等都向好的方麵發展,可是昨天晚上,澤南跟我講,快到老宅時,他身體又酸痛難忍,今天早上吃早餐,味覺全無。”
“不會吧,難道姓沈的真有磁場?”
衛瑾儉幾不可見的搖搖頭,“澤南的心理問題,我和專家一直界定在‘工作狂症‘和‘器質性精神障礙’之間,至於到底那方麵可能性更大一些,一直沒定論。”
“你說什麼,我都不聽不懂。”宋銘腦門皺起。
衛瑾儉一向溫潤的麵容變得嚴肅,手指捏著自己下巴,“可是從這件來看,我覺得澤南可能是情緒應激留下的依賴症。”
“什麼意思?”
衛瑾儉輕聲輕語:“每一次檢查,他的身體器能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這些疼痛並沒有影響他大腦正常思維,他能正常工作,甚至工作的智商超高,那麼器質性精神障礙帶來的意識障礙、定向障礙、記憶障礙、感知障礙就不存在。”
“行儉,你說的這些我不懂,你就說結果吧。”
“他依賴某種情緒或是某個人。”
“誰?方茵茵?”
“可能不是她。”衛瑾儉說:“澤南這個病症有些年了。”
“難道……難道跟多年前的綁架有關?”
衛瑾儉思忖:“綁架發生在十二年前,可他的病症發於十一前,我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你不會問裴哥啊。”
“綁架的事,我問過,澤南從不肯說當時的情況。”
宋銘冷嗬一聲,“要是裴哥依賴姓沈的,那茵茵怎麼辦?”
衛瑾儉輕歎,“茵茵……她……三年前要是……”他再次歎氣。
長年看心理醫生,裴澤南都快變成心理專家了,他覺得自己現在更像一個雙向抑鬱症患者,一會情緒低落,一會兒又燥狂難忍。
良好的貴族修養掩蓋了一切,從外表,他與平時沒有區彆,漂亮狹長的雙眸裡,那些快消失不見的孤寂和厭世、自我放逐的冷漠和距離感,再次回到他身上,見者生畏!
春天的腳步慢慢來臨了,S市人行道上的法國梧桐卻一點發芽的跡像都沒有,沈溪掃了眼,目光轉到街道邊上有些年頭的早餐店,挑了家轉過去。
門口忙碌的服務員笑迎,“沈小姐今天又來吃小餛飩?”
沈溪點點頭,“麻煩來一碗。”
“好咧!”服務員快速進到小店出餐窗口,“一碗小餛飩哩!”
生意挺好,沈溪站了一會兒才等到座位,她剛坐下,對麵的位子也坐了一人,目光與她相遇,齜牙一笑,揮手叫道,“來碗爆魚麵。”
“好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