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話?方茵茵嘴角微勾,她長了一張牲畜無害的初戀臉,隨便往男人麵前一站,就能得到她想聽的話,更何況是宋銘。
宋銘說澤南隻是喜歡賤女人的身體,可是方茵茵仍舊酸楚心痛,她已經回國了,她已經在他麵前,他為何不看她一眼呢?
澤南,澤南,我已經在心裡說了千萬次對不起,我不該任性毀婚,請你彆生氣了好不好,不要再找替身了好不好?
想到澤南就在賤女人家裡,方茵茵剛剛平複的心情瞬間陰鷙激狂。
出了電梯,沈溪有一陣眩暈,差點跌倒,慌忙扶牆,身體卻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要猜,不要想,懷抱太熟悉了!本能要貼上去,大腦卻讓她離開。
理智戰勝了本能。
沈溪冷冷的推開他,拎著藥袋,身體端直,大步走到自家門口,按了密碼鎖進門。
門開得很小,隻容她進,進去就要關門。
男人可不是擺設,這點小伎倆怎麼難得倒他,稍為用點力就擠進了門內。
徒勞無力,沈溪目無表情關上門,袋子隨手扔在玄關台上,袋口散開。
裴澤南看到了,生病了?她臉色蒼白無力,一身疲憊,倦怠的坐到沙發上,伸手薅頭發,淡淡的看向他,“裴總不忙?”
他踱了幾步,站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眸色微瀾,直達到她眼底。
四目相對。
昨天晚上沒有回她一起回來,他以為她會有脾氣,安靜而耐心的等待她發出來。
脾氣?很少說話,明天在哪裡,誰又會在意,她早已習慣孤獨,情緒、脾氣早已是奢望。
沉默,讓空氣窒息。
細長的胳膊隨著手薅頭發,一下又一下,安靜而又倔強。飄落到空中的細發,像發酵的引子炸開了沉默的口子。
裴澤南一把扯住不停薅發的細胳膊,“你乾什麼?”
“這話應當我問裴總,你乾什麼?”沈溪說:“裴總,既然你不方便,那我們半年契約可以提前結束。”
“沈溪……”進門時,她的小脾氣,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以為她會繼續發脾氣,卻什麼也沒有,比他一個男人還冷清自持,“你就沒想過續約?”
續約?沈溪惺怔片刻,片刻後,雙手抱住他,激動的眼淚唰唰往下流,“澤南,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你放心,昨天晚上,大廳裡那些人笑話我,我不在乎,真的一點也不乎,隻要你願意續約,願意一輩子和我在一起,我一點也不在乎,那怕你昨天晚上不陪我一起回來送那位小姐,我也不在乎,真的,求求你彆離開我……”
這是他認識的沈溪?裴澤南始料未及,眉頭蹙起,垂眸,眸光微深,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女人全在他眼裡。
她一直脆弱,他知道。
可此脆弱又不是他曾見過的脆弱,怎麼會這樣?裴澤南眸色漸冷。
“澤南,澤南……”狗男人流露厭色,怎會逃過沈溪的眼,她抽泣的更可憐了,雙臂緊緊抱住他越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