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雙手抵在他胸前,原本掌心還微微帶著晚風吹來的涼意,他又是撩拔又是調戲,她已血奔騰,身體溫熱。
“澤南……”
“溪溪……”
他目光深邃:“姐姐……”
似有話說,沈溪望向他。
“溪溪……”
“嗯!”他想對她說什麼呢?沈溪靜靜的等待。
他低頭。
她下意識閉上眼。
吻卻遲遲沒有落下。
沈溪睜開眼,歪頭望向他,臉龐清秀,眼神空靈,像米蘭四月晚風一樣輕盈柔和,清澈的眸光裡,都是他的影子。
他驀然一笑,抬眼看向遠方,伸手攬她肩,“繼續走走,還是回酒店?”
捉摸不透的情緒,沈溪看向古老的街道,“走走吧!”
不知一起能走多久,那就趁現在多走走。
米蘭時裝周落幕了,圍繞時裝周的經濟沒有,裴澤南沒有立即回國,他與來自各國的名流名企有很多合作項目要談。
生活助理照顧著沈溪,她想出去時就帶她出去,想窩在酒店也不打擾她,周到而體貼。
悠悠閒閒中,沈溪再次收到了姚小華的短信、圖片。
【沈溪,你……沒事吧?】
有吃有喝住最好的酒店,她能有什麼事。
【怎麼啦?】她問。
【對不起啊,沈溪……】
怎麼又對不起上了,她感到疑惑。
【……】
對麵好久沒有回信,就在她準備起身出去走走時,手機再次震動。
【你一直在裴總身邊嗎?】
一直在,沈溪覺得這話問得奇怪,【這兩天他比較忙,他晚上回來時我已經睡著了。】
【也就是說,你們兩天沒見麵?】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國外媒體網絡有國內先進嗎】
這話問的……沈溪感覺奇怪。
手機倏一下,有一條消息過來,是一張圖片。
某個宴會廳,裴澤南立在人群中間,矜貴不凡,邊上立著……馬來富商的女兒——馬瑞琦Alice,兩人言笑嫣嫣,帥哥靚女,絕佳相配。
【……】新愛替舊歡了嗎?
對方一個字都沒有打,沈溪卻明白她要問什麼。
事情說開了,姚小華把國內曝光的娛樂八卦頭條都截給了沈溪,她不想沈溪成為最後知道的那一個。
再怎麼說,這個烏龍也是因她而起。
【沈溪,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活一天是一天,她從來沒有想過明天會怎麼樣,不打算,也不準備怎麼樣?
深吸一口氣,替身,是時候退場了!沈溪仰頭甩發一笑,上蒼從未眷顧過她,她也從來沒有希望過。
沒有希望,也沒有失望。
她悄悄的淡然離場。
坐上回國的飛機,沈溪望向窗外萬裡雲海,如果她會飛,她一定會飛向天儘頭,永不停息永不降落。
米蘭Z皇冠大酒店,空空如也的房間,鼻端充斥著淡淡的沐浴香氣,她的氣味仿佛無處不在,裴澤南垂眸。屬於他的,那些早就應該消失不見的孤寂和厭世,自我放逐的冷漠和距離感,此刻席卷而來,無孔不入地往骨縫裡鑽。
鄭弘傑輕聲道:“我沒有阻止沈小姐,是我的錯,請總……”
裴澤南伸手製止。
如果不是他沉默,鄭總助又怎麼會放她離開。
鄭總助悄悄看了眼大總裁,十二年前,他被綁架時,幸得腳踝長紅痣女孩救助,得以挽回一命,這麼多年,他一直在S市尋找,一直未果,沒想到,當年他被綁時,路過的地方有人販子販女孩到東南亞去,在混亂的火拚中,腳踝長紅痣的女孩救了他。
他一直記著。
沒想到女孩卻被販到了東南亞。
“她本名叫什麼?”他啞著嗓子問。
“找人打聽了,叫餘多多。”
“餘多多?”
鄭弘傑輕輕點頭,“就是那對一直找像女兒的混球夫婦的孩子。”為了沈小姐,你已經被把他們送入了大牢,這話隻敢在心裡講。
裴澤南沉默。
深深的沉默。
“裴總——”許久之後,鄭弘傑打破了沉默。
大總裁陷在了情緒中。
“總裁,那個酒吧小老板也一直在打聽餘小姐的下落。”
裴澤南驀得驚醒,看向他。
鄭總傑往後縮了一步,不敢吭聲了。
馬曾國心情很好,好得肥胖的臉擠成了一團,“Alice……”
“父親——”
“Alice,好樣的。”
馬瑞琦低眉垂眼,“是父親教得好。”
“哈哈……”馬曾國誌得意滿的捋著大背頭,油光逞光,“女兒啊,好啊,和中國大企裴氏聯姻,你這一生妥了。”
馬瑞琦陪著他笑,嘴角彎處深藏情緒。
“你就不用回國了,直接去中國。”馬曾國說,“那個女人已經被裴澤南踢開了,你去和他談一場風風火火的戀愛,最後讓他高調的迎你為妻,享受裴氏尊榮,為我馬氏牽線搭橋,讓你哥哥的商業王國更加輝煌。”
“是,父親。”
“哈哈……”馬曾國再次得意的笑了,“女朋友?在利益麵,狗屁都不是,哈哈……”
去時是沈溪,回來變成了馬來富商女,方茵茵的美夢好像要醒一醒了。
她喝的酩酊大醉,摔了一屋子的酒瓶、抖落了一桌子菜肴,“為什麼,為什麼,澤南哥,你是專情的澤南哥啊……為什麼要這樣待我?”
司錦堂坐在桌側,一邊搭著椅背,一邊撫酒杯壁,細眯的眼裡,譏屑遮也遮不住,“那我算什麼?”
“你……”清純掛麵的方茵茵抬眸,滿眸濕漉腥紅,手撐桌子掙紮起來,搖搖晃晃,“你連根蔥都不算。”
撫杯的手驀得一緊,杯子瞬間破立,玻璃劃傷了他的手,司錦堂也渾然不覺,立起身,快步躥到她麵前,雙手捏住她肩膀,“方茵茵,看著我!”
她才不看,彆過臉!
“愛你的人,你視而不見,不愛你的人,你死纏著不放,結果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就這麼賤嗎?”
“你竟敢說我賤?”方茵茵怒氣陰沉,伸手拚命打他,“我又不喜歡你,你一直粘著我不放,你才……你才賤……”
司錦堂低頭就吻她。
“唔唔……”她掙紮:“給……給我放……”
他趁著她說話間,舌卷了進去。
欲的吻,一次次如風殘卷,滿是侵略欲,交纏著她的,還不斷地、不斷地、逼得她向後栽。
方茵茵被吻得昏沉窒息,連衣服被對方剝落都不知道。
他用力地折騰她,醉眼惺惺的方茵茵,瞳孔雙影,幻化出裴澤南的身影,“澤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