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拳打得鼻青臉腫的謝霖見喜歡的女人被人非禮,一骨碌爬起來,指著他大叫,“你是誰,怎麼能隨便闖人家家裡?”
跌跌撞撞就要去扯開裴澤南,被後麵的保鏢擋住了。
“溪!”
謝霖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相反,作為藝術家,他更有機會接觸上流社會,隱隱感覺到了對方的身份地位非富即貴。
自從兩人認識以來,沈溪從沒有見過如此失態的裴澤南,用腳狠狠踩痛他,才讓他放過了自己。
他冷冷的看向她。
生氣?生病的沈溪,大腦完全轉不開,根本沒意識到,現在是什麼辰光,房間裡又是什麼光景,出了一身汗,整個人虛弱的站都站不穩。
“X……”謝霖還沒喊完全溪字,對方倏然掃過來的目光,自帶上位者的氣場,立刻讓他噤了聲,止住了他要上前的腳步。
裴澤南扶住她。
頭真得很暈,沈溪伸手拍腦門,難受的緊。
“X……沈溪……”對方氣場,謝霖不敢再叫名字,連名帶姓一起叫,“她生病了,她剛醒需要吃藥。”
沈溪被他摟著也不反抗,陡然之間,他意識到了什麼,抿了一下唇,“藥在外麵桌上,我就不打擾二位了。”說完轉身出了房間。
生病了?森然臉色驟然變成了擔心,“怎麼回事?”
她也想知道怎麼回事呢?好好的就生病了!沈溪想快點好,“藥呢?”
鄭總助連忙去客廳桌上拿藥,看到桌上除了藥,還有煲好的粥,略一思索,連忙拿起手機。
消炎、去熱、解毒……泡了三四次,才把一頓配的感冒藥吃完,吃完之後,嘴裡除了苦味還是苦味。
這苦味連喂的人都聞到了,裴澤南身上驟然而起的戾氣都沒來得發就已經消失了,讓人泡了甜水給沈溪,喂完甜水又喂鄭總助訂的夜宵。
“夜宵?”終於填飽肚子,沈溪大腦不迷乎了。
“那你以為幾點?”沈溪臉色不再蒼白,裴澤南有心情生氣了,冷冷的反問一句。
沈溪忽略他的情緒,抬眼看他,“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今天晚上那個男人是不是就留下了?”
“這是什麼話?”這種話中帶剌的感覺實在讓人不舒服。
沈溪並沒有意識到,她正坐在裴澤南的腿上,盈盈細腰被他修長的手攬著,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銀邊眼鏡折射出些許光線,側臉俊朗弧線乾線,俊美的恣意而又矜貴。
他冷冷的沉默不回應。
沈溪也懶得跟他爭什麼,吃飽了,又犯困,雙臂長伸,抻了個懶腰,雙手摟住裴澤南的脖子,頭抵在他的頸窩:“又困了,想睡覺。”
說完,動了動身體,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又睡了。
鄭總助張嘴。
他想叫……又覺得他叫算什麼事,這是人家小兩口之間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彎腰,輕手輕腳收了桌子上的碗盤,出去後,帶上了門。
轉頭看了眼被他關上的門,暗暗嘖了下嘴,沈小姐挺聰明啊,眼看裴總就要秋後算賬,她倒好裝睡混過去了。
混得過去嗎?他又想,要是在工作中誰耍小聰明,裴總可從不手下留情。
他頓住腳步,細細聽門內,什麼聲音也沒有,這就放過沈小姐了?
誒,放不放是裴總的事,他得把沈小姐生病與剛才那個男人調查清楚,否則明天被炒魷魚的人就是他了。
每到淩晨兩點多,像譚管家這樣年紀的人就睡不著了,他坐起身,拿了手機,劃開,跳出幾條消息:【那個男人留在沈小姐的宅子裡,整個晚上都在沈小姐的房間裡】
【少爺連夜去了T裡】
【少爺來後,那個男人一瘸一拐的出了民宅】
【少爺好像沒有被氣走】
【目前沒有特彆狀況】
老眼眯起,沒捉成?
第二日,沈溪再次醒來時,已經睡在裴澤南的懷裡了,仰頭就看到了泛青的下巴,一直漂亮光潔的下巴,倒是難得有這種光景。
她忍不住伸手摸上去,有點紮人,感覺卻很奇妙。
在胡茬上摸來摸去的小手被人抓住了,“彆動!”嗓音帶著初醒的沙啞,卻很溫柔。
“現在幾點了?”她邊問身體便向上滑了滑,一直到與他的眉眼相齊。
“餓了?”
“嗯。”沈溪老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