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表兄弟,蘇明瑾是長公主的獨子,深得聖寵,從小就在皇上身邊長大,皇子們有的,他有,皇子們沒有的,他也有。
畢竟,比起那些長成的皇子們,沒有繼承權的外甥更讓人放心。
可以說,蘇明瑾是最了解帝王心思的人之一。“有了寧知微這個變數,寧家會起死回生。”
他說的很肯定,顯然已經看透棋局。
“可惜了。”太子眼中閃過一絲遺憾,“查查寧知微和銀麵小將軍寧燃的過往,看有沒有機會將銀麵小將軍收入囊中。”
蘇明瑾微微頜首,“已經派人去西北,其實,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忠誠,所謂的忠誠隻是背叛的籌碼不夠。”
太子豁然開朗,眉眼舒展開來,“你說的對,在權勢麵前又有幾人能保持清醒?誰不想位極人臣呢?”
兩人相視一笑,舉起茶杯相碰。
太子喝了一口茶,手指把玩茶杯,“容靖快回京了吧?”
“還有三天路程。”蘇明瑾一副一切儘在他掌控中的篤定。
看著他智珠在握的樣子,太子心中大感暢快。
這個表哥才華滿腹,卻因某種原因不能出仕,有誌不能儘情施展,所以選擇了他,未來的帝王輔佐。
“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敬酒不吃吃罰酒……”
剛還沒說完,外麵就一陣喧嘩,太子被打斷了思路,滿心的不悅,揚聲叫守在外麵的侍衛。
“外麵怎麼這麼鬨騰?出了什麼事?”
侍衛神色激動,“稟太子,皇宮貼出告示,一天後在午門,三堂公開審理寧家將一案。”
如一道驚雷砸下來,室內氣氛立變。
太子猛的起身,不敢置信的瞪著蘇明瑾,“怎麼回事?容靖已經悄悄回京?你的情報出了問題?”
蘇明瑾眉頭一皺,“這不可能……”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子看出去,隻見街頭熱鬨非凡,走卒販夫奔走相告,百姓們兩兩三三的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神色激動。
一名侍衛眼尖,“看,是容靖容大人。”
蘇明瑾順著視線看過去,果然,那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一襲青衣,如竹子般挺拔,傲然於世。
男子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視線掃過來,四目相對時,青衣男子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似是嘲諷,又似不屑。
蘇明瑾的麵色一寸寸陰沉下來,又是他!
被擺了一道!
一個是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少年英才,屢立奇功,青雲直上,在陽光下明堂堂的做人,光明正大的做事。
一個是出身頂級貴族,才華出眾,卻因一句可笑的預言無法在施展才華,隻能在暗處行走。
這兩個人從第一次見麵就不對盤,注定是棋逢對手,王不見王。
第二日,午門口,人山人海,全京城的百姓都出動了。
兩排衙役舉著牌分立兩排,一張公案上擺著文房四寶、令簽和驚堂木,三把椅子並排而放,象征著三堂會審。
另一側放著一把金光燦燦的椅子,是皇帝專座。
巳時整,敲囉聲一響,一道尖細的聲音揚聲大叫。“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