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亮的時候,章丘於醒來。 沒有死? 想起來看看是不是做夢了,剛一動胸口傳來劇痛。 “嘶!” “不要動了,你活了!”張堡堡的聲音提示章丘於屋內還有彆人。 “公主殿下,是你救了我?” “你說呢?哦,殺你的人還在這裡,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張堡堡將刺客往章丘於麵前一推。 處置?章丘於苦澀一笑說道:“算了,他那個蠢貨,幫自己滅門的仇人做事,處置他我都嫌棄丟臉。公主殿下,他是陸家培養的殺手,就讓他去告訴陸家其他的殺手,他們的家人大部分都死在陸家的手中。陸家一麵殺了你的家人,一麵救你,然後培養你,讓你成為他們的殺人工具,可惜啊,那些蠢貨以為陸家是好人,救命恩人。” 站在旁邊的殺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陸家可以說是個隱世的家族,百年之前,陸家出現一任武林盟主,在江湖上地位無人能及。天鬥山百年前遭遇一場大劫,陸家全力相助。天鬥山大劫之後,陸家與天鬥山結下善緣。 之後陸家退居南海海島,武林盟主任期滿之後,陸家更是從世人的眼中消失。 “你怎麼知道陸家?”張堡堡問道。 “我妻子是陸家的人,她為陸家辦事兒,後來偶然得知,她的家人其實就是陸家殺的,她告訴我,她要回陸家報仇。我沒有能力為她報仇,隻能讓她去了。”章丘於眼裡流出淚珠,順著眼角流到耳朵上。 “有你妻子的畫像麼?” “有!在書架上麵第三個暗格內。”章丘於說道。 張堡堡打開暗格,從裡麵拿出一個小方盒子,打開方盒子,從裡麵拿出一張羊皮卷,鋪開羊皮卷。 姑娘長得小家碧玉,倒是那股氣質斐然。 愛妻,陸依然。 張堡堡拿起毛筆,快速臨摹出一幅陸依然的畫像。 章丘於沒有死,不過陸家確惹惱了張堡堡。原本準備回京城的張堡堡,決定去陸家看看。 收起畫像,張堡堡問那位此刻:“你叫什麼名字?” “顓孫年~!” “我要去一趟陸家,你是跟隨我一道去報仇,還是??”張堡堡的目光落在顓孫年的臉上。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怎麼死的,顓孫年或許還會繼續為陸家賣命,安心當殺人的工具。 現在,怎麼都知道了,心中充滿對陸家的恨。 “我對陸家熟悉,我可以帶你去陸家!陸家主的腦袋留給我!”顓孫年說道。 張堡堡點頭,恰好,她也不想殺人。 年關將近,海島上麵與陸地船隻原本三天一趟變成一天一趟。張堡堡裝成一名遊學的學子,滿臉的書卷之氣,文質彬彬。他身後的背簍你們裝著書本,筆還有一些日用品。 顓孫年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麼改變,他麵無表情的坐在船頭,假裝與張堡堡不認識。 一路上兩人不說胡,不停的換船,換了第六次的時候才到了陸家。 整座島嶼都是陸家的。 張堡堡這種生麵孔,一下船就進入陸家下人的視線,她被陸家人盯上。假裝沒有發現有人盯著自己,繼續往前走去。 “站住!”陸家下人嗬斥道。 張堡堡站住一臉不悅的看向那位嗬斥自己的人:“你這是叫我站住?”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不是陸家莊?”張堡堡問道。 “是!” “那就對了,我是天鬥山來的,我姓杜,找我陸七師姐有事兒。”張堡堡說著拿出一張畫像:“你看,這是我陸七師姐,這是我戰神將軍師兄,這是我慶紅師姐,這是我湘北師姐。” 張堡堡說著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陸家的下人,沒有見過戰神將軍,沒有見過湘北慶紅,但是他們認識他們的大小姐陸七。 “你是大小姐的師弟啊,杜公子請!” 陸家下人立馬改變臉色。 走了許久,碰到顓孫年。 “顓孫護衛好!”下人點頭打招呼。 “老趙頭這是送那位客人?”顓孫年問道。 “這位是天鬥山來的杜公子,趙大小姐的。”老趙頭微微的笑著,眼神儘是討好。 陸家的下人都知道,這些護衛個個功夫高強,他們要是和護衛頂上,被護衛殺了,家主是不會為他們出頭的。 “哦,原來是大小姐的客人,路還遠著,不如我帶這位杜公子前去,大門那裡還需要人看守。”顓孫年說道。 老趙頭點點頭:“好的,那就麻煩顓孫護衛了!杜公子請!” 張堡堡雙手抬起行謝禮說道:“多謝老趙.....噗通!”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老趙頭身體倒下的聲音。 老趙頭倒在地上,沒有死,昏迷著。 張堡堡喂下一顆藥丸然後將人提起來丟入遠處的草叢中。 “不殺了?”顓孫年問道。 “不用了,他這裡能睡很久,等他醒來,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張堡堡說道。 顓孫年帶著張堡堡走到陸家莊主人居住的莊園外麵:“那邊一排房子就是陸家主人聚居的地方,外圍一圈是護衛和下人居住的地方。陸家護衛很多,明麵上的還有暗地裡的,大概十來萬人吧。如果將外麵散開來的加起來,一支強大的軍隊是有的。” “這樣強大的陸家不是你能對抗的,我看不如這樣,你回去稍安勿躁,不可輕舉妄動。我想知道戰神將軍的父母是死了還是消失了,還是和陸家有什麼關係。”張堡堡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我是有一次無意聽說了,戰神將軍的父母並沒有死,而且是陸家的仇人,具體情況不知道,就因為這麼一點,陸家對我很久都是防備著。” “你小心!”張堡堡轉身離開。 顓孫年看著離去的纖瘦背影喃喃自語的說道:“公主殿下啊,我的仇就靠你了,陸家不是我一個人能對付的。” 張堡堡沒有上門,而是進入山裡隱藏起來。 午夜時分,一間黑布搭成房子內,三隻燒雞,三杯燒酒。 張堡堡端坐在燒雞麵前。 “姑娘這是請鬼做事?”幽幽的聲音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