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會想,我可能有什麼奇遇,可能失足進入什麼組織,可能掉入什麼秘境,各種各樣的。”
他低下頭。
“等你們真的接受,也有了新的生活。而悲傷,是會被時間慢慢衝淡的。”
“喵。”黑貓不開心地打斷他。
這個人類真沒出息。
不管怎麼樣,他要去!
“可能會死的。”
“喵!”
“聽說那裡有怪物——”
“喵!”
“那裡有人專門吃貓肉的。”
“喵!”黑貓瞪他,磨起自己的爪子。
“……”裘明心感無奈,“真要去?”
“喵!”
輕輕笑了一下,裘明閉上眼睛,忍著隱隱的疼痛溝通精神空間,一道流光在其身邊打開,從中跳出一匹渾身灰撲撲、但身形流暢健壯的馬。
馬匹謙卑地蹲下,讓裘明得以艱難地跨上去,黑貓緊隨其後。
“馬煩,向西走吧。”裘明簡單地發號施令。
灰色馬匹,新被賜名“馬煩”的存在身子一抖,顫著聲音鬥膽試探:“主上,這名字……”
“這名字怎麼了?”裘明口吻冷酷地發問。
馬煩渾身一個激靈,提高音量:
“沒、沒什麼!
“倍兒、倍兒好聽!”
話音剛落,他一個撲翅,瞬間升高,向西而飛。
……
一片湛藍的天空,白雲悠悠飄著。這裡常年氣溫適宜,濕度適當,是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
熱熱鬨鬨的街道旁有個靜謐的轉角,陽光在地上拉出挺短的陰影。
“啊,怎麼回事?”一頭夢貘本來靠在磚紅色的牆上熟睡,鼻涕泡一破,獸也跟著醒了,看著天邊的日頭發出慘呼。
它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帽子和小褂都擠出皺紋,不顧整理儀表,慌張地跑到最近的一個攤位上。
“象叔,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粹朗的頭上仿佛都在冒火。
“呦,大首領啊,”半躺在搖椅上的象叔掀開眼皮,反握著竹板扇子,將扇柄指向暈著冰藍色的木板上放著的甜瓜,“來,嘗嘗吧,最新摘的,甜!”
“哎呀,真不行!
“我忙著要去找花花,哦不,裘明那三個家夥呢。”
粹朗兩隻前肢趴在攤位上,後肢頂身體,著急地說自己的目的。
“裘明?”象叔屁股調整了一下坐的位置,悠哉地說,“那你可來晚了,幾天前他們就走了。”
“走了,”粹朗兩隻眼睛快瞪出來了,“這麼快?”
“可不是,過了好幾天呢。”
“好幾天……”粹朗喃喃道,操著富有磁性的嗓音,無力地趴在地上,要哭出來的樣子,“啊,花花,我的花花……”
象叔見他那副樣子,不禁有些疑惑:“怎麼,難不成還有什麼獎勵?”
身邊的行人禮貌地讓開,還有個熱心的大嬸給趴在地上的粹朗塞了杯果汁,讓他不太好意思地讓出道來。他把鼻子伸進杯子,邊喝著果汁邊說道:“哪有什麼獎勵。”
“啥?”
粹朗潛在抵觸花花的過失:“那兩個家夥延誤公事,在後麵雖然又救出你們,但充其量功過相抵,哪有什麼獎勵?”
說話間,他把果汁喝完,將其輕放於地。盛放的玻璃乾淨通透,模糊倒映著人影。
陽光走過透明的杯子,留下溫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