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這次沒綁住那個富家少爺,這種從暉炅國出來的年輕富人多的是同情心和那勞什子勇氣……還有資源。
有那麼強的保鏢,肯定可以狠狠敲上一筆的,到時候兄弟們還可以多培育培育禦獸。
這裡的資源還是太貧乏。
可惜了。
心裡歎著氣,刀疤緩步離開。
正當他遺憾地在周圍巡邏,腳邊又踢到一顆小石子,讓他不禁朝地下一瞄。
一片暗紅的血跡,已經臨近乾涸。
被那個光係賢者殺了的人都直接被升華了,不會留下血跡,這個血跡……是他和黑狼的吧。
他這次被打得太慘了,鬱悶之下,刀疤轉移視線,不巧捕捉到一個趴在地上的瘦小身影。
灰藍色的頭發染上血跡,小臉更臟了,她昏迷在地。
懷裡還攏著幾個紅通通的果子。
這小女孩在這附近是出了名的脾氣犟和認生,誰都覺得養不熟。
唉……心裡更鬱悶的刀疤察覺到就連老大也忘了小女孩的事情,但又不敢在這關頭打擾老大,為難之下四麵環視,隻看到黑色的沙石、陰暗的黑天和冷涼的河畔。
嘶啦。
粗壯的手臂撤下自己上身大片的灰褐色粗布,露出粗糙的大部分背部和半個肩膀,刀疤將這片布蓋在小女孩身上,有些粗魯地抬起她的身子,用布墊在下麵,再彎手指掖粗布的角。
接著,他一隻大手覆在其受傷的手臂上,用不太熟練的“操作術”梳理其損傷的經脈,再撕下一小塊布,將傷口裹住。
他小心地將果子一個個捏起,放在她懷裡。
對不起,打疼你了。
刀疤站起來,看向黑色的河水。
雖然腦子不好,但他很清楚自己這是多餘的同情心。
他在這裡還算強者,所以能投入老大的門下,受到庇護,所以才有餘力滿足自己這不現實的小小良心。
隻是,他也不確定就自己這樣,又能堅持到何時。
做完這些,刀疤不甚在意地拍拍破爛的上衣,繼續巡邏。邊走著,他便在心裡合計著找哪些植物和找哪個人再編一件衣服。
在他離開很久後,鉤子所在的帳篷中,孩子們才開始敢動彈。
“媽媽,我餓。”
一個小臉最為乾淨的孩子躲在鉤子懷裡,聲音很小地說。
鉤子撫著他的背,溫聲答道:“乖,等你們爸爸和爺爺回來。”
其他幾個孩子也偷偷打量著他們,但沒出聲,都挺乖巧地坐在帳篷裡麵,隻是從肚裡傳出一陣響聲。
響聲越來越大,到最後,就連鉤子懷裡的孩子的肚皮也嗡嗡直鳴。
“誒,”鉤子突然站起身,放好孩子,走到帳篷口,側頭叮囑完幾個孩子,這才探出身,在外張望。
沒什麼人。
刀疤那家夥應該在彆的地方巡邏去了,他可最聽守恩的話了。
鉤子看了一眼旁邊隔著不近路程的、正在搖晃的帳篷,眼中閃過一絲蔑視,放輕呼吸,躡手躡腳地走路。
她觀察老半天了,就等這個機會。
終於,她走到那一片粗布裹著的地區,彎下腰,將有些亂的布匹重新理了理,傷口包裹的粗布也重新整理好。
這些布的放置方式明顯有些亂,可能會引起傷口感染,刀疤那漢子終歸粗心。
她手指靈巧地掖著布角,順著布匹向裡探,一點點將布理順,發現女孩的傷勢不嚴重,鬆了口氣。
慢慢的,她的手指越來越深入,目光轉向彆處,心裡又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