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明不跟他扯亂七八糟的:“避嫌。”
“避嫌?”林曾睜大眼,嘴唇開了一些,恍然的樣子,“哦,確實,因為這條倒黴鬼,我們祖上死了許多人。”他又略帶促狹地試探:“可我觀你口不對心啊,你真不想進?”
裘明覺得不耐煩:“那隻新發現的物種呢?”
林曾看他一眼,握手輕輕一搖,再順手往地上丟,就丟出一枚綠油油的種子,種子碰擊地麵,一陣空間的波動晃蕩,魃鬼身負蒼綠的枷項鐐銬,抬頭對著他們佇立,神態迷蒙。
它失焦的眼神掃過魂球和布靈時,嘴邊似乎呢喃什麼,聽入耳中卻是輕聲的嘰哇亂叫,難辨含義。
裘明沉下臉,他感應到那萌發的意識又沉寂了,質問的語氣強烈:“你們做了什麼?”
林曾可不會為此替罪:“什麼也沒做,它自然變成這樣了。”
他開始分享檢測結果:“它的血液內含強力活性,但活性受到了抑製,似乎是一成不變的環境催發的,另外,在它體內有不止一處由損壞性實驗導致的鬱結,導致它的實力有所損耗,根據再三計算,它原本應處於四階禦獸的上遊。”
最後他遺憾歎道:“可惜了。”
魂球怒發衝冠,嘰嘰連叫,破口大罵。
等他罵完,裘明見林曾還在看自己,便示意兩小隻領魃鬼進去,等他們消失於視野中,他平淡問道:“怎麼了?”
“誒,你知道自己撿來了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裘明說謊特彆熟練,且讓人看不出破綻。
林曾琢磨著:“你是在斯敖尤和沃齊一同發現的,也就是說,這東西很可能是從太陰跑來的,也就是說,它可能是從太陰裡麵的實驗室跑來的……”
裘明打斷他:“我不關心。”
“那你乾什麼一大清早問這事情,閒的?”
“你握過那白球了,是他的要求,我無所謂。”
林曾覺得稀罕:“你的禦獸跟你問如何處理和自己不相關的獸類?”
“怎麼,很少見?”
“相當少見,”林曾上下打量他,又瞥過那空地,“我也有魂係禦獸,可會在低階考慮這般事的,聞所未聞,長見識了。”
本就有意見的裘明深感這人長舌,打算以牙還牙:“魂係?你是說負刑咒枷?你的躍舞草可沒魂屬性。”
林曾卻表現得驚喜:“你看出來了?眼力不錯,難怪族長那麼變相看重你。”
實在沒忍住,裘明抽下嘴角:“你家族長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省得我帶壞他家孫子。”
林曾突然把手指立於嘴前,噤若寒蟬。裘明識相不言。
某位大人物的偷聽習慣深入人心啊,這都沒異議,積威甚重。
過了會兒,風清葉舞,林曾低聲說道:“我很期待你在學院的進修。”
裘明興致全無,哦一聲,權做回複。
“畢竟你是抓武會的第二名嘛,門麵。”
裘明潑冷水:“沒人記得,大家一般隻認第一。”更彆提依照他的觀察,半數優秀年輕一代參加抓武會也不是奔著贏,雖然打得激烈,但多有放水。
林曾沒否認,而是進一步延伸:“這也是我感覺你厲害的地方……他們回來了。”
魂球和布靈相攜飛出,自信滿滿地完成任務。
“本來就不難。”裘明拆台。
“嘰。”魂球讓某個進都不敢進的人閉嘴。
林曾笑了笑,問裡麵情況如何。
“和上次相差無幾,就是多了幾個和主人等高的手辦……”布靈娓娓道來。
裘明氣得眼皮一跳,顧不得講的東西,匆匆拖著白球和黃板就跑,不料走到一半,背後忽然繃緊,躲閃不及,被正正提起領子,雙腳騰空,好似一條被釣出的魚。
耳邊響起林曾的聲音:“誒,做事得有規矩,好好道個彆不難。”
乖乖,這人簡直是宣媽媽的奶奶版!
裘明頭皮發麻,又想起一係列被當小孩子的噩夢般的經曆,在半空用力撲騰,一道鞭腿踢中背後靈的腰肋,趁勢落地站穩,又一記殺球打歪那人的頭,抱著布靈逃跑。
魂球突兀撞得眼冒金星,回神後火冒三丈,甩開林曾,直撲落跑的裘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