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顏重新組織語言:“……既然你能感應到沙盜所在,為何還問居民呢?”
“做做樣子,”羅曼毫無掩飾之意,“不然他們更害怕,我懶得解釋。”
這話說得倒沒毛病。
鐘顏陷入沉思,皮佑一言不發,裘明似乎在安慰小少爺,羅曼覺得無聊,就湊到鐘章身旁。
“有事嗎?閣下。”鐘章挪開視線,不卑不亢正視與他身高相似的羅曼。
“你的禦獸訓得不錯啊,”羅曼雙手抱後腦勺,瞥過使觸手拍開裘明、獨居宣逍頭頂的倨傲白球後,不禁一笑,“指哪打哪,可比咱那位‘關係戶’強多了。”
“他贏了我。”
“哦?你們打過?出乎意料啊,擊敗了你,難怪他這回那麼跳,”羅曼哼笑著問,“一對一?”
“沒錯。”
“那有什麼?你可是學長,全放出來一定占上風。”羅曼擠眉逗眼。
不遠處的裘明忽然一陣惡寒,宣逍和魂球各自搗他一下。
鐘章搖頭:“我回瞻他於抓武會的表現,深藏若虛。”
“他隻是膽小。”羅曼可是親眼所見。
“同樣三隻禦獸,兩隻主戰,我不占優勢。”鐘章握緊拳頭,鼓出青筋,眼神深邃。
羅曼看這位優秀學子的眼神變了:“稀罕訥,聽宣忠對你的評價,你還沒對同級這般高看,遑論一個學弟。”
“我從未高看他,對禦獸如此放縱,必然自食其果,隻是……”
羅曼替他續上:“隻是你思考過,無論采取何種做法,你都贏不了他?”
鐘章不語,但出於對賢者必要的尊敬,他正視著羅曼,僅僅垂下眼眸。
“麻煩哎——”羅曼望著沙坡歎氣,“這世上說不清的事多了,習慣就好。”
“賢者閣下要為那種自甘墮落的禦使說話?”
“不不,我可不喜歡‘關係戶’以及愛打人的‘關係戶’球。”羅曼刻意向鐘章開玩笑,但鐘章完全沒笑。
“我會證明。”鐘章的態度極為堅定,堅定到羅曼插不上話。
這時,一道白色的閃電迅速竄過眾人,直攀上羅曼的頭頂,嘰嘰叫道:“哥感覺這兒有人說哥壞話。”
見這球如此莽撞的舉動,鐘章麵色沉凝,冷聲喝道:“無禮,下來!”
魂球一聽這聲,一瞧發聲的人,馬上呲牙咧嘴,切了一聲,吐著舌頭“略略略”。
鐘章急聲對無奈的羅曼說:“閣下就如此放任一件武器或工具爬到頭上。”
“嘰!”你說誰是工具!
羅曼輕輕揮手:“我覺得不必同他一般見識。”
鐘章不讚成地擰眉。
“嘰。”呸,叫哥。
忽然,一道黃色的流光啪地擊中白球,把他從羅曼頂上打飛,流光圍繞一圈,最後落到裘明手上,雙眼冒圈的布靈就靜在裘明手邊。
魂球大動肝火:“嘰!”孽畜,居然用布靈打哥,好大的狗膽!
裘明不以為意:“你再罵一聲,我立馬讓你們兄弟陰陽兩隔。”說著,他陰森森地把浮出魔力光芒的手貼在布靈柔軟的身軀前。
魂球抱住自己,驚恐大吼:“嘰!”住蹄,有話好好吠!
旁觀的羅曼被逗笑了,朝鐘章搖頭示意,對方卻冷冷麵對這出鬨劇,露出諷笑。
就在由於某隻球軟硬不吃,裘明磨刀霍霍向布靈時,外界的打鬥終於息了,黃綠相加、身疊斑紋的猛虎迅速奔至鐘章身邊,一頭巨大的駱駝領著一個隊伍,緩緩出現在他們麵前。
一個帶著墨鏡的腦袋從駝峰中間探出,轉向正在糾纏的裘明三者,嗓音和悅低沉:“多謝各位襄助,自抓武會一彆,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