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累累的布靈無聲無息地在球身一邊顯形,喘息很輕,同樣虛弱地落地,彎身子覷地麵自己的影子。
他剛才想和球哥兩麵包抄,一個吸引火力,一個去救裘明。
可惜,球哥隻接住一招,而他在這片空間內無所遁形,沒靠近救被發現了,隻能趨利避害,救下球哥。
都是他的錯……布靈眼眶溫熱,淌不出淚。
賢者保持力道,心裡盤算:第一個……
他忽然傾身,鬆開裘明收回手。
隻見一條木鞭刺穿地麵,鞭打他原來位置,環住裘明的腰,靈活收回,又在布靈魂球的方位破沙而出。
一片高大的影子蓋住,布靈突然直起身,淚汪汪看著猛虎和來人。
賢者披著殘破的戰甲,冷眼注視著不速之客。
這片空間是他構造的,自然清楚其中混雜了異物,他也發現那個特殊單位不單純,可能造成阻礙,不過如今看來,他們不止認識,還是在空間通道中合作穿越的同夥。
他的運氣可真差,隨機性的空間傳送都能把這二人傳到相隔沒多遠的位置,是那塊突兀撕裂的漩渦所致,或是他之前感應到的氣運波動的影響?
空間通道,空間屬性,氣運波動,神秘屬性……
可惜。
在賢者思考時,鐘章挖出沙中的球,拾起可憐巴巴的布靈,不自覺地摁了摁他們,將裘明和他們安置在一個魁梧的木儡背後。
而後,他定神頷首,雙掌合心,全身霎時間騰起幽綠的光焰。
木麵虎和後放出的深海搏章同時氣勢大增,並駕齊驅,一前一後,頗有默契地朝賢者撲壓過去。另外,鐘章手中不斷升起一道道綠光,儘是一些形貌各異、氣勢威猛的木儡,四動八伏,儘顯十麵埋伏。
幽綠光焰在它們之間高揚,不約而同,它們各出絕招,啃咬、尾鞭、穿刺、毒素、感染、捆縛,令人防不勝防。
賢者靜靜站著,精準地捕捉到鐘章的臉色迅速灰白,膚色變淡,氣質羸弱了幾分。
他動也不動,任由自己被一道又一道致命攻勢覆蓋,不一會兒那邊就綠煙升騰,幽幽碧意腐蝕了沙,鋪天蓋地,方圓皆是令人不敢下腳的綠。
鐘章卻麵色如土,身軀不禁抖動。
綠煙倏忽凝固,後來像是有一塊抹布拭過,消散得極不自然,木麵虎、深海搏章、眾多木儡,乃至於鐘章的足邊都染上金色,錮住他們行動,動彈不得。
賢者的身形顯露,神色淡淡的。
“這是我用禦獸變形構造的空間,換言之,你們在我禦獸體內,自然沒有反抗之力,”他如此說,又檢查起自己的傷,自嘲道,“我早該這麼做。”
之後,他彈一響指,鐘章及其禦獸傀儡悉數化為金雕。
然而賢者眉頭一動,扭頭看向遠點的地方,那兒有尊化為雕像的木儡,但在其後方,靠著它的裘明、魂球和布靈,儘管身軀邊緣染了金色,身體卻為一抹金黑相間的光暈庇佑,活動自如。
賢者徹底張大瞳孔,難以置信眼前的情況。
他看了看鐘章,這人使了臨時強化秘術,木屬性的代價是血液;又看了看裘明,他是金黑光暈的源頭。
“我改變主意了,務必留你全屍,”賢者說道,眼裡閃起狂熱的光,“你不是自然人類,絕對不是……”
他輕輕揮手,金光形成千千萬萬的細針,一氣對準裘明和兩小隻:“你的意誌依舊值得尊重,但我要提前致歉,因為我會拿你的身體做一些實驗。”
下一刻,萬針齊發。
裘明陡然抬頭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