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球化為一道閃電,噗噗打歪裘明的頭,氣衝衝落頂上,抱怨:“沒看到哥在談事情嗎?沒禮貌。哼!”說完,他揪著布靈,一臉凶殘地強迫簽訂一二三等尊重隱私的條約。
至於肖雅,她頂著通紅鼻頭,撣掉臉上落葉,白了裘明一眼,卻見那人渾身歇斯底裡的氣勢,此消彼長,反而怒氣消失大半,撂下句嘀咕:“沒風度。”
“瞪什麼瞪,我是來算賬的。”裘明開門見山。
“因為回國啊,事有輕重緩急嘛,反正你那麼大個人,又不會丟,”肖雅顯然早有預想,“來來,給姑奶奶上報寒刺地形信息,你就可以摸著屁股溜了。”
裘明麵無表情,問罪:“彆扯開話題,你們賣的低劣藥劑和安瓿瓶,放室外頃刻結冰,我半條命幾乎丟外麵。”
肖雅不信:“哈,你還訛上了,證據呢?”
裘明早有充足準備,取出寒氣森森、彌漫白氣的藥劑瓶,扔過去。
肖雅雙手捧接,哎呦一聲不慎鬆手,瓶子掉落,磕到地上,竟是像根冰棍,前後晃蕩,鏗棱震蕩幾息。她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打量:“訛個人,你至於嗎?”
“就是在寒刺凍的。”裘明講大實話。
奈何對麵不信:“寒刺多冷,我豈不知,這是特製藥劑,能凍成這樣?”為表震撼,她特意用力舉腿去踩,那冰棍結實,踩了接跺,愣是完整如初。
“我的羊犢子啊,這你怎麼凍的?”肖雅抬頭,滿眼都是求知欲。
裘明無奈道:“結晶火花。”
“嗯?”肖雅怔忪,“什麼?”
裘明一字一頓重複。
“不可能,”肖雅否認,“你蒙我!那是寒帶最極端的天候之一,常人進得去出不來,賢者都要吃大虧。”
裘明也曉得這理,於是鋪展解釋:“不知是走好運,還是走背運,我當時所處邊緣,沒被核心波及,隻是後來的暴風雪和塌陷扛不住。”兼之有詳述當初逃生的辦法,順便將寒刺村莊,臨界冰原,鐘顏身份,以及獸人村的見聞近乎和盤托出,隻保留了雙色異力、塔弗卜筮和冷笑燃具體師承的秘密。
肖雅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拿出自個終端,一陣操作,不久抬頭,眼神複雜:“若是真的,你們此行也是凶險,辛苦。”
裘明愉悅地揚眉:“知道就好。”他指著那冰棍藥劑:“偽劣產品,記得處罰。”
肖雅變臉:“你彆太過分,僅僅二階藥劑,最多質量好點,扛得住結晶火花那玩意嗎?”
“那算了,賠償呢?”
“沒有!你自己倒黴,關藥劑師什麼事?”
裘明當著她麵嘟囔:“沒心沒肺。”
“嗬,原封不動還你。”肖雅拾起帶腳印的冰棍,丟出,裘明沒撿,嫌棄地躲到一邊,視若無睹。
在對麵的鄙視中,裘明談起正事:“鐘顏的事怎麼辦?”
肖雅沒心思配合,道出來龍去脈:“涼拌,你還想找茬?我可告訴你,這事確實難辦。
“塔利提山脈以北,雖有寒林卻十分貧瘠,國內解決不了,所以在齊郡城那件事鬨僵之前,那裡百姓朝更富饒的寒刺村落移民,咱暉炅都是默許的。
“鐘顏打著犧牲執行者孤女的幌子,本身又有天賦才華,國內確會大開綠燈,而北境戶籍本就混亂,她做手腳事半功倍,我們查來卻大費周章。”
裘明質疑:“她隻有染黑頭發,麵容大體不變,你們這都查不清楚?”
肖雅心知他所思所想,當即堵死所有可能:“慧網運算中樞不在我們這方,而且北境不上網的多了去了。寒刺小輩從不露臉,我先前出門在外不也披了張假麵,你以為個個都是宣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