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時間充裕,裘明和她鬥上了:“那你怎麼看?”
餘淚涼言之鑿鑿:“已婚未婚根本不是要點,重要的是人。”
“所以你全都要。”裘明點破此人的虛偽。
餘淚涼當即否決:“不,小女不貪,比起未經風雨的萌芽,當然是飽曆滄桑的成株更有韻味。”
“哦——”裘明拉長聲音。
“所以,”餘淚涼忽而扭捏,羞赧道,“煩請小友轉達,雖緣分淺薄,然我確曾對他一見傾心,隻歎天不從人願,有緣終無分,小女隻得與他分道揚鑣,相忘於江湖。”
“哪個?”裘明殺起風景。
餘淚涼毫無所察,遺憾道:“都有。”
裘明點頭,保證會全部轉告,自覺此行任務完成,回身離走。
“你看這不就解決一個隱患,小雅和溫何老師哪個能說我沒恪儘職守?”裘明向布靈得意道。
不料,餘淚涼卻是遠遠傳來聲音:“盼望有朝一日,他能叫我一聲母親。”
唰的一下,裘明閃身,把一邊的珊藍嚇了一跳。裘明顧不得她,問:“你方才叫什麼?”
“母親啊,”餘淚涼握拳,眼神堅定,“我決意從成嶽下手,一定取得豐果。”
“……”裘明失語。
布靈默默爬到禦使脖子上,心音涼涼道:“主人……”
我知道。裘明暗自咬牙。
他開口勸阻:“有他老媽在,你討不了好。”
“愛不分先後。”餘淚涼正氣凜然,之後不無嫉妒地道,“真是好運的女人,我若早出生五十年,那該有多好?”
裘明不想管了,除去餘韻的鮫人都有大病。
“主人……”布靈催魂似地叫著。
裘明聽著緊箍咒,一陣頭疼,腦筋一轉,急中生智,禍水東引:“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岩礁呢?聽聞塔蘭的定海神針不但老當益壯,而且鰥守至今,你不如考慮考慮?”
餘淚涼聞言沉思。
旁聽的珊藍猛吐果汁,狠狠抹嘴,大加反對:“你們想乾嘛,我不同意啊,老師就算了,還打我族長的主意!”
裘明暗暗瞪她,壞他好事,而珊藍不甘示弱,野人樣瞪出凶相,好似一頭勃然大怒、保護領土的熊。
“她說得對,”餘淚涼失落道,“而且我向伽格大人告白,他拒絕了,還勒令不準我湊近他的屋子。”
珊藍連連點頭,但裘明覺得事情沒她說的簡單:“你做了什麼?”
誰知餘淚涼捂住麵頰,含羞帶怯,不願言語。
珊藍無可奈何,為自家族長默哀,警惕地看向裘明,努嘴。
裘明也覺得不能儘薅一頭羊的羊毛——況且羊脾氣差勁——便轉哄道:“不然考慮一下布萊特長老?聞說他孤身數百年,說不定你是他的緣分,何況比起宣成嶽和伽格,阻力小多了……好下手。”
布靈停止碎碎念,深感禦使的節操所剩無幾。
珊藍重又平躺,大喇喇啃起果子,汁水花臉,單手油膩,隻因前例豎起一隻耳朵留心。
“布萊特……”餘淚涼喃喃應聲,“可我找不到人。”
“你可守株待兔,”裘明支招,“他們植人內部關愛小輩,學院有個人叫肖雅,你認識嗎?”
“嗯,肖校長的獨女。”
裘明瞥眼道:“你怎麼知道她身份?”
餘淚涼嬌笑:“小女認識幾位帥哥,從細枝末節拚湊出的。”
裘明沒再揣摩,繼續攛掇:“一目了然,你跟著肖雅,總能逮到機會。你若醫術優異,那更簡單了。”
說得餘淚涼怦然心動,她捂住胸口:“容小女子思量思量。”
裘明慨然應諾,總算搞定麻煩,就出森林,朝著心緒複雜的布靈所指示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