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睹那塊贓物,氣氛當場凝固。
想不到這膽子大些的老油條一無心虛,二無惱怒,居然尖叫一聲,急忙心痛地捧起那塊糖,寶貝地呼氣,勢要吹掉所有粘上的灰塵,再用魔力擦拭囫圇,再環顧四周灼灼注目的族人與板著麵孔的林曾對視,旁若無人地把糖踹到懷裡。
最後,他輕輕地、愛惜地拍拍口袋。
林曾的額頭血管又是一突。
“咳,”老油條族人咳了聲,故作淡定,“就這樣吧。”
話音剛落,林曾突然出手,一圈迅猛魔力猶如波濤洶湧,蜂群的鳴動推波助瀾,協力將一眾熊人裹挾在內,把人推得七倒八歪,與此同時,一個個贓物從熊人們的口袋齊刷刷掉落,色澤繽紛,甜香四溢,除了林曾竟是全軍覆沒,無一例外。
魔力掀起的風停了,眾人穩下身子,不等詰責林曾領隊便發現了各自腳邊的“收藏”。
這會沒人撿了,他們麵麵相覷,不知是誰忽然發出笑聲,眾人麵頰鼓動,像是按下開關,不約而同笑開了。
“哈哈哈……”
林曾握拳,鬆開,再握拳,再鬆開,如此重複,等笑聲片刻後稀稀拉拉的,就插話打斷:“彆笑了,乾活!今個必須給我把茶龍樹催化好!”
笑聲停息,各人把自家看上的甜食拿起,珍惜地揣到口袋裡。
林曾對此網開一麵,反正按照規矩,在結算報酬的時候能夠倒扣對應價值。不過……
“珊藍,倒立訓練半月!”他冷酷道。
“啊?”珊藍不服,“憑什麼,法不責眾,明明大家都有份!”
林曾不爽地回答:“憑我是你老師!”
“是老師了不起啊!”
“一個月。”林曾信奉嚴師出高徒,特彆他指導的還是棵愚蠢不堪的杌樗朽木,這宗旨就更有必要了。
這下子珊藍真生氣了,她也實誠得緊,憤而揭發:“你前幾天給小球開小灶遭拒,就拿學生出氣!”
“哦呦——”有人怪叫,“老林這事辦得不地道啊!”
“還真敢,”也有人瑟瑟發抖,“那矮個小子發話也敢違,他整人厲害著呢。”
“兩個月。”林曾目露凶光,咬牙切齒,明顯被戳中了痛腳。
珊藍自暴自棄,反正不管怎樣都得脫一層皮,不如扒下老師的假正經,嘴裡不斷爆料:“你還想糊弄剛下島的植人,拿普通蜂蜜換他們特製的人參果汁!”
懂配合的熊人們已經開始鼓掌。
“三個月……”林曾跺出一深坑,扭脖揉拳,渾身劈裡啪啦響動,像是在熱身。
珊藍已經豁出去了:“肖雅家吃了一半的蜜餅經常丟,不是被林子裡的東西偷了,是你眼饞叫蜜蜂叼走的,還嫌太甜……”
轉眼,麵前林曾的身影消失無蹤,珊藍一陣恍惚,正當她疑心老師無地自容逃跑之時,側麵突受重擊,她立馬側倒,哎呦一聲,眼冒金星,不省人事。
踏在她身上的林曾卻沒停,凶神惡煞地高高抬手,魔力彙集,當即構成一道鋒芒畢露、寒芒如霜的蜂刺。
熊人們見狀亡魂大冒,顧不得工作了,對準理智全無的林曾一擁而上,抱腰摟頸,圍手捆腿,糾纏得他動彈不能,還儘力勸著:
“同胞相殘使不得啊!”
“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她是你親學生啊,養這麼大不容易!”
然而有句話叫越描越黑,反正林曾的臉色是愈發烏雲密布,他放過昏迷不醒的珊藍,緩緩扭頭,看中了五大三粗的諸位。
熊人們吞口水,下意識護嚴放甜食的兜口。
林曾輕輕一晃。
眼前蜂刺一閃而過,熊人們倒飛數米,第二次,有的熊人被當蘿卜栽到地裡,第三次,一個二個疊起了熊人的羅漢。
森林裡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