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勇隻覺得身邊一股清風吹過,然後有道門一開一閉,人就沒影了,不由得發愣。
溫何之外的其他人也猝不及防,經羅曼這麼折騰,他們反倒被莫名震懾,躊躇不前了。
左悠黎忽然發言:“都是單居室嗎?”
精靈及時予以敘述:“斯裡爾號尊重遊客一切合理合規的個人隱私,單人居室為巨輪貴客的默認範式,倘若客人有其他意願,可在個人休息室內閱覽船內的私立慧網,提出邀請,隨船之靈與船上人員將會竭儘所能滿足客人的合理需求。”
左悠黎頷首:“好。”
在錢大勇的組織下,他繼羅曼以後第一個邁出步子,尋一個近的傳送室,緩步走入,隨著門室一閉一開,人已杳然無蹤。
一行熙熙攘攘,觀看這神奇一幕,難得有所騷動。
並非空間傳送有多難得,而是他們鮮少在暉炅以外體驗這等穩定的空間傳送,倒是某種層麵的大開眼界,領受了彆處手段的厲害。除去裘明和宣逍,這一串青年真身去過矮人城的終歸屬於少數。
尾隨眾人、十分低調的陶海忽然摁住胸前的包袱,那裡幾不可查地晃出一隻白花花的尖尖,一閃而過,他麵色如常,擺出標致的憨笑,狀若無事。
與此同時,表情高深莫測的裘明目光一動,眼睛深處靈性乍現,整個人突然清明許多,勾出一絲誌得意滿的笑。
他又贏了。
某隻球動手為王,論嘴皮就是個大寫的暴躁渣渣。
對了,那球不會打人吧?
他覷過去,恰巧捕捉陶海死死捂住包袱的手,心中為其點讚,回神整理這段時長接收的訊息,思維高速整理。
這壁廂暗流湧動,那一邊心思同樣不輕。
焦不離孟的兄弟二人中,宣逍偷偷捅了宣忠一肘,傳聲:“哥,該我了吧。”
異使異地,合該身先士卒,他正懊惱責任風頭俱被左悠黎搶了呢。
“等一下,”宣忠跟他講悄悄話,做賊心虛地以餘光蹭了眼溫何,“羅曼還沒回來,你等他回來再去。”
宣逍狐疑:“哥,那你老爹啊,我看錢叔怪喜歡你的,你疑心這船罷了,懷疑他咋辦?”
“當然沒有,那是叫溫何阿姨放心,”宣忠語重心長,“小逍啊,到了銳瀾可彆一頭往前衝,該往後縮的時候就縮,你的責任不隻有衝鋒陷陣。”
宣逍欲言又止,似是不太服氣,想為自己申辯,但看一眼肅然佇立的溫何,默默按捺頂嘴的衝動,留待之後再談。
當是時,錢大勇在前做主,有些當著東道主的麵越俎代庖之嫌;宣逍宣忠二人湊在一塊,堂而皇之地交頭接耳;裘明和陶海挨著,氛圍古怪;格裡姆全副武裝,他領會了一動不動的溫何的念頭,也全心讚同,不得到其餘人的反饋,他絕不會主動涉險,哪怕這艘輪渡確實安全。
隨船之靈隻是靜默等待,這都巨輪規則如此,隻要沒有彼此產生矛盾,就萬事不管,而且它對這場麵的內含一竅不通,歸根究底隻是一段被施了附魔手段的程式。
在眾人或有意、或無意的翹首以盼中,羅曼和左悠黎二人一前一後現身。
灼灼矚目之下,羅曼一頓,居然開始清嗓子。
也許這般情景叫他找回了些過往的性子,有那閒心吊起人家胃口。
左悠黎卻無這種惡習,切中肯綮道:“我的居所無事。”
但他身具言語過度簡略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