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靈沒動靜,魂球翻了個身,繼續曬。
沒得到答複,裘明也不急,走到邊上,忽地嗅到一股日曬皮毛導致的淡淡焦香味,轉眼覷那兩隻曬得正歡的,他信手提起,一手一個,輕輕鬆鬆,觸碰時刻宛如手探溫泉,滑滑溜溜。
魂球和布靈離了窗光,驟感冷涼不適,不讚同地搗禦使的手,但他們著實在日光浴裡泡滂了,即使是魂球,力道也不輕不重,幾乎沒產生什麼感覺。
裘明沒管這倆鬆懈過頭的,通知一聲“走了”,揣起兩隻小的,走到門前,一步離開房間。
他考慮選了瞭望露台作為傳送目的地。
這船規矩如此,登記入住之前使用船內傳送功能受限,但入住以後容易多了,有條件在多個固定點中來回傳送。空間相關應用的管理總是大同小異,在暉炅內外使用空間樞紐也是一大堆的要求。
一陣失重過後,眼前是蔚藍空曠的天,太陽掛在高空,裘明瞟了幾眼,自己就站在船壁一角,臨近自動撐開的遮陽傘休閒椅,不遠處挖出一座小湖般的遊泳池,道路反光發亮,一個個無人攤子順著軌道來來往往巡遊,粗略一觀,品類挺豐富,冰糕、書籍、遊戲機等一應俱全。
隔兩條窄道的距離另設一張躺椅,諸如此類,躺椅之間不是井然排列的,而是如同一顆顆彼此避嫌的碩大樹木,相隔不近,唯有那一個個自動行駛的攤子存在感明顯,這般林林總總,空間挪用得相當奢侈。
除他以外,這片露天休閒地帶稀稀拉拉地行走著幾團人,如一滴滴墨點,互相之間王不見王,融不到一處去。
第一眼望見那些人時,裘明就直覺他們之中不是每一個都是商人,或者說,不是每一個都是八麵玲瓏的曉者,也許正和他們團隊一樣,每個曉者拉幫結派,最後竟是一大團人中堆起笑容逢迎待人的成了少數。
裘明走走停停,不是觀察,心裡記住路線,至於他那或捏或抱的那兩隻不中用的禦獸,受到光照複又懶散起來,沒骨頭一樣搭在裘明身上,像極了衣杆上晾的衣物,沒個精氣神。
加之上船以後,巨輪主動為他們施與的掩蔽措施,饒是靠近端詳,恐怕也難以看出兩小隻的禦獸身份,隻會錯認為裘明品味特殊,非要在衣服上添綴鼓囊囊的護胸。
但裘明也隻有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的,半途為歇息,他坐上了休閒區專用遊覽軌道車——這艘巨輪居然設置了這玩意兒,他還真用上了——遊覽車限速,過了半天他也隻是逛個七八,一些邊角沒去。
屆時他坐在慢速的車輛上,頭頂打開大遮陽傘,魂球布靈扔到一邊,手握一杯酸甜涼銀,吹著自然海風,突然終端震動。
他看了眼,隨手接聽,問道:“什麼事,宣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