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七所(2 / 2)

對此森鷗外的回答是等他晚上回來一起商量。

他和穆庭葉藏唯一項正在進行的可以稱為實驗的隻有針對港口mafia的計劃,現階段自己幾乎二十四小時都要待命,在這個人人自危的節點,不是一個收買人心的好時機,許多信息隻能靠愛麗絲的耳朵。

外界發生了什麼,森鷗外確實不知道,好在穆庭葉藏給了他一個借口,一個可以暫時離開的借口。

目前唯一的麻煩就是他離開後,首領會不會因為身體不舒服召集其他醫生。但凡有點本事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個老人的內裡已經被藥物啃食的空空如也。

為了保證首領的安全,任何尖銳的,具有攻擊性,亦或是能留存信息的工具都不被允許帶入。

在將手機上交後,森鷗外照例給這位身體被禁錮在病床上無法逃離病痛折磨的老人注射了過量的鎮定劑與止痛藥,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在離開期間,他做的一切不會被發現。

至於這兩樣藥品同時使用會不會加重病情,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看著港口mafia首領瞪著的眼珠逐漸渾濁渙散,陷入沉眠,森鷗外伸出手懸在這位病人的脖頸前方。

長期未正常飲食的身體透著不健康的乾瘦,看起來像是公園裡最老的那棵樹。森鷗外並未實握的手暗自用力,指甲在掌心掐出痕跡。

他在心中告誡自己:還不到時候,掐痕也不好隱藏,再等等,等到局勢有利於自己的時候。

這些天的信任帶來了新的輻射影響,其中最為顯著的一麵是他的行動相較於其他醫生要更為自由。

離開時有幾位基層員工路過,他們不約而同的對著森鷗外露出友好的笑容,托這位醫生的福,近期首領下達的命令少了很多,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生命安全暫時有了保障。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這位醫生在不久的將來,即將成為這五棟大樓的主人。

港口mafia外不遠處,一輛快要同這夜色融為一體的汽車停在那裡,避開了守衛的視線,無聲的靜候著應來的客人。

司機早早地讓穆庭葉藏找了個借口支了出去,在森鷗外來之前,車裡隻有他和太宰治兩個人。

幾番接觸下來,穆庭葉藏對太宰治的性格也有了了解。

如果說江戶川亂步是缺乏常識的天才,直來直去,對所有的好意來者不拒。那太宰治就是努力將自己蜷縮在自己劃定範圍內的,看到任何好意都要思索對方是否有所求,背後到底有什麼目的的審慎者。

比起單方麵的付出,太宰治對於交換的接受程度要更高。因為隻有這樣他才不會在這個過程中受到傷害,在自己還有利用價值之前,不會有人將他拋棄。

相互利用,才是世界上最牢固的關係。

“太宰。”敲完郵件最後一個字的穆庭葉藏按下確認發送的按鍵,將電腦合上,轉頭看向太宰治,“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

“我可以在葬禮上掛自己的名字嗎?”

對於計劃是否提前,太宰治並不在意。在得知世界上並沒有無痛死亡的藥劑後,他就對森鷗外要做什麼沒了興趣。現在他最感興趣的反倒是穆庭葉藏剛才發出去的那封郵件。

第七所?

太宰治默默在心中咀嚼著這個在郵件上出現的陌生名字。

這個對普通人來說過於離經叛道的想法,穆庭葉藏表示接受良好,“如果你想的話,還可以收禮金。”

將太宰治從參加自己葬禮的興奮中拉回的是森鷗外的敲窗聲。

他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這個憔悴的騙子,沒在身後看到熟悉的黑發幼女後,太宰治的眼珠轉了半圈,一抹壞笑浮現在他的嘴角。

在穆庭葉藏不在的那幾天,太宰治看似不經意的觸碰過愛麗絲的頭發,一個活生生的少女,在他眼前,在他的異能力下,消失的一乾二淨。

而他很確定,被人當成藍本的穆庭葉藏並不知曉這件事,又想起先前森鷗外欺騙自己無痛死亡藥水的事,太宰治故意提高了聲音,“話說怎麼沒有看到愛麗……”

拉開車門,把森鷗外帶進來的穆庭葉藏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一轉頭就看到森鷗外捂住了太宰治的嘴。

思緒早已混亂的不成樣子,目前隻是靠著理智辛苦維持才沒崩潰的穆庭葉藏淡定的關上車門,“打起來時請不要波及到我。”

心中知曉太宰治想要做什麼的森鷗外低頭湊到他耳邊,壓低聲線,“我醫務室的藥品隨便拿。”

現在絕對絕對不能讓穆庭葉藏知道愛麗絲的樣子,絕對不行!

“成交!”

短暫達成協議的兩人安分了不少,排坐在一起,齊刷刷的看向穆庭葉藏。

被兩人盯著有些不自在的穆庭葉藏扯了扯領帶,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現在是七點十二分,再過十三分鐘,會有一場襲擊事件。”

“事情有些複雜,暫時解釋不清,今晚你們兩個的任務就是想辦法讓現任首領留下遺言。”

首領死了留沒留下什麼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穆庭葉藏需要他留下什麼。

看著躲在暗處的全副武裝的gss*的人,森鷗外突然有些好奇,“你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距離行動還有些時間,但森鷗外和太宰治作為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必須提前到達,不然被誤傷的概率太大了。

在聽到疑問後,穆庭葉藏推著兩人往外走的手頓了一下,“他們想回總部,我剛好有渠道。”

在幾個集團撤離橫濱後,穆庭葉藏接手了絕大部分渠道。

送幾個武裝安保公司的職員回國,並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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