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對著太宰治露出了一個自以為格外和藹的笑容,儘管在彆人看來隻能感受到驚悚。
在這個古怪的笑容中,太宰治拉開了許久都未被人操作過的窗簾,窗外格外圓滿的月似乎也染上了夜晚的殘忍,泛著微微的紅,那是鮮血的顏色。
在月色的照應下,槍聲逐漸消止,留在下麵的除了屍體和鮮血,還有穆庭葉藏。
雖然過高的樓層讓人看不清下方的形勢,但太宰治知道,穆庭葉藏就在那裡。
盯著那輪碩大的圓月看了半晌,太宰治抬腳往外走去,沒有回答森鷗外的問題,隻是說道:“我要下去了,需要替你帶話嗎?”
知曉太宰治並不會給自己帶話的森鷗外擺了擺手,任由對方離開。
目前對於森鷗外來說最重要的是接管港口mafia,而對太宰治來說,見到穆庭葉藏才是第一要務。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有著舊式貴族做派的大少爺,究竟還能做出什麼與他身份不符的事。
那是否也意味著自己不會被過往的身份所束縛。
這一次太宰治並沒有走應急通道,他一步步的踩著樓梯往下走,路過一個又一個焦急的麵龐,踩著滿地的鮮血來到了穆庭葉藏麵前,露出一個標準的笑。
但穆庭葉藏隻用一句話就讓他嘴角僵硬,險些維持不住。
他說:“太宰,要去上學嗎?”
“不要。”太宰治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要讓他去那種將一群年齡相仿的''''囚犯''''放在一個經費嚴重不足的建有高牆,且不允許隨便外出,嚴格管理的區域,還不如讓他去監獄度過餘生!
“真的不去?”被拒絕的穆庭葉藏拿出一疊資料,這是他從學校負責人那裡硬要來的。
今晚這個計劃的臨時性決定了它是粗糙的,不完美的。
首領的換代需要公證人,但太宰治不在港口mafia的內部信任名單上,那些彆有心思的,想要另立他主的群體絕對會想辦法謀取太宰治這個唯一的見證人的性命。
隻要太宰治一死,先代首領的遺言沒了證人,立即形同虛設。
雖然這條遺言本來就是假的,但也能拿來堵住一些閒言碎語。
為了太宰治的安全,將他送往半隔絕外界的高度育成高等學校是最好的選擇。
等到風波漸消,環境穩定,再讓他回來。
翻看資料的穆庭葉藏吸引了一位看起來不愛上學的少年。
太宰治坐在穆庭葉藏身邊,用餘光盯著那疊資料。
高度育成高等學校,是戰後為了培養支撐未來的年輕人而創立的學校,就職率和升學率全年百分百。據說是在國家主導的徹底指導下,全力回應希望的未來。
太宰治對這些這些虛頭巴腦的話並不感冒,他的目光略過這些自賣自誇的話,看向最下麵那幾行:
看到強製住宿製以及限製外出以及對外聯絡的校規時,太宰治拽著穆庭葉藏的手臂,“你要把我送到孤島上研究進化論嗎!”
“我當然不會這麼對你。”穆庭葉藏好笑的揉了揉太宰治的短發,“這個學期的名額已經滿了,你們會以借讀生的身份就讀,不受校規控製。”
是的,控製,勉強同學校負責人聊了幾句的的穆庭葉藏敏銳的意識到這間學校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從誠平那裡要來了往年畢業生的就業或升學去向。
這間學校每年招生三百人,但第一年的畢業人數卻隻有224,全部的學生都選擇了升學,他們的大學各不相同,但就業方向24%都流向了內務省。
也就是說,穆庭葉藏一直在花錢替自己培養競爭對手!
還有那古怪的分班製度,怎麼看都不是一間正常的學校。
同樣在穆庭葉藏的話中意識到不對勁的太宰治轉頭,“你還要讓我帶著小跟班一起去上學?!”
看著同江戶川亂步的反應一模一樣的太宰治,穆庭葉藏頓時一陣頭疼,這兩個孩子這麼不對付嗎?
他們應該還沒見過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