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淙哲忙道“那我們也付租金。”
楊大娘佯裝怒瞪“說什麼呢,再說我可就生氣了。”
王小燕也笑著勸道“你們倆就安安心心種著,到時有什麼了就給你們大爺大娘送點。”
林臻和紀淙哲兩個再次感激地道謝。
今天菜多,剩碗也多,裝了滿滿一鉛桶,林臻提著就去井邊了,紀淙哲就在他旁邊給他打手電筒。
下雪的時候倒還有些暖意,雪一停,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凍上了,林臻邊吸氣邊洗碗。洗完後倆人趕緊衝回了屋。
這幾天太冷,澡暫且就先停了,但是不管有沒有上山出門,洗腳雷打不動。
紀淙哲感覺自己今天有點疲憊,也沒多泡腳,匆匆擦完就上了床,林臻倒完洗腳水上樓時見他已經睡著了,他就輕手輕腳揭開被子拉了燈。
結果半夜的時候,他又被紀淙哲給纏醒了,推了推,也不帶動。
紀淙哲渾身滾燙,林臻暗覺不太對勁,被子底下的手摸了一把他的額頭,黑暗中倏地瞪大了眼睛,他趕緊拉亮燈。
垂眸一瞧,隻見紀淙哲滿臉通紅,眉頭緊蹙,睡的極不安穩。
“乾嘛開燈?”紀淙哲抬起沉重的眼皮。
“你發燒了。”
紀淙哲“哦。”了聲,他這時才發覺渾身難受,頭昏腦脹,還有些犯惡心。
“難怪覺得有點累。”
林臻緊繃著臉“應該是你白天在河邊呆久了。”
“唉,睡吧睡吧,明天就好了。”紀淙哲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然而林臻卻穿起了衣服,紀淙哲現在實在沒精神,明白他應該是想照顧他,也就隨他去了。
林臻去了樓下,從水桶裡舀了水倒進臉盆,接著把毛巾丟進水裡,端著臉盆上了二樓。
他擰乾毛巾,搭在了紀淙哲的額頭。
“你彆忙活了,睡吧。”紀淙哲半闔著眼,招呼林臻上床。
“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有沒有藥。”
“這鬼地方醫院都大老遠的,哪會有什麼藥?”
然而林臻卻沒接他的話,又下了樓。
紀淙哲迷迷糊糊地聽見隔壁的敲門聲響起,樓下應該是陳虎的聲音,過了沒一會兒,樓下的門就關上了,緊接著又是筷子在碗裡攪拌發出的動靜。
等他再次醒來時,林臻端著口碗坐在床邊,碗裡還躺著一隻白瓷勺子。
“起來,喝點。”林臻騰出一隻手托著他的後脖頸讓他靠在床頭。
紀淙哲盯著這碗溫熱的白水好奇問“這是什麼?”
林臻“問了兩家鄰居都沒有藥,這是陳虎給我說的土方子,說喝了會有效果。”
他說完拿勺子舀起一口,遞到紀淙哲嘴邊。
紀淙哲張嘴喝了口,忍不住臉都扭曲了“這什麼玩意,鹹的?”
“淡鹽水,都喝完。”
紀淙哲沒辦法,一口一口喝更反胃,他直接拿過林臻手裡的碗,一口猛灌下去。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鹽水浸入肺腑,渾身暖意舒暢,喝完後人倒是清爽了許多。
林臻把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就脫鞋上床。
隻是他一躺下就感覺紀淙哲因為發燒身上汗津津的,都洇濕了秋衣秋褲。
“衣服脫了睡吧,不然你也難受。”
紀淙哲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力氣揶揄,他挑起燒紅的眼尾“怎麼,你不嫌棄我了?”
林臻嘴角輕抽了下“兩碼事。”
“我沒力氣。”
林臻沒猶豫,直接上手把他身上的秋衣秋褲脫了,隻剩下一條內褲。
林臻快速地掃了一眼,就關了燈。
發著燒的紀淙哲身體一陣陣發冷,他裹緊被子往林臻那湊了湊。
“不好意思哈,有點冷。”
“嗯,我知道。”
見林臻語氣還算好說話,紀淙哲又往他那擠了擠“跟你貼一下沒事吧?”
林臻沉默了半晌,在紀淙哲以為沒戲的時候,他忽然說話了“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