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則的麵孔即使被迎麵的月光照耀著,也不能夠被這柔和瑩亮的月光有任何的柔化。相反,在這種淒寒的月光之下,那些昏黑的陰影當中,愈發將蘇正則臉上這即使毫無表情的神態都顯得有幾分陰冷。他說:“做你做過的事情。”
蘇靈均也扯開嘴笑道:“你為何不直接把他做了?你用這種罕見的香,就是為了做這件事?”他用一種極端惡劣的語氣故意說他:“竟然要這樣遮掩著才敢碰他,你真是沒什麼出息,一直以來,也就隻能做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罷了。都這個地步了,你還不如直接抱了他,即使他再不願,事實如此,他即使再害怕,哪有什麼辦法。他一醒來,見到是你,你再說些謊,惹得他可憐,他便也不會執著於與你生氣。不過你現在偷偷摸摸的樣子,倒是和那小人沒什麼區彆了。哪裡還有什麼君子風度?蘇正則啊,你可知,愈發缺少些什麼便不斷地在自己身上強加什麼——”
他的衣領倏然地被蘇正則攥住,蘇靈均凝視著蘇正則的雙眼,他這下不笑了,他和蘇正則說:“你就是見我對這書生頗感興趣,故意將他率先一步搶過去,就是惹我生氣厭煩。沒想到,你竟然是真的為此心動了。是不是——那書生,極為純粹與純淨,你所缺失的便是這境界,那便是你終生都在尋求的東西,全數在這個人的身上留存著,讓你無法自控地沉陷進去?”他這種揶揄嘲弄的目光簡直刺目極了,他說:“而你蘇正則,不過要用一切禮儀道德偽裝你自身的醃臢,在這書生的麵前,你既渴望於他卻又在他麵前自慚形穢。當真是好笑。”
蘇正則攥著蘇靈均的衣領,將他抵住門的腳踢出去,完全是不講求任何情麵。即使麵對蘇靈均這樣赤/裸裸剖開他完整心靈與心性的舉動,他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件事,對於他的嘲笑無動於衷。
他將蘇靈均丟出去之前,也在臉上帶著和蘇靈均如出一轍的嘲弄的笑容,他和蘇靈均說的是:“你我沒什麼不同,唯一要說的,是他更為信任於我。”
蘇靈均的眼瞳驟然緊縮,不等蘇靈均猛然反應,這扇門已經被關起來。蘇靈均被扔在此處,特彆不高興地用腳踢了幾次門,這聲音之大,即使是中了那種香的唐周都稍微有些聽聞,隻見他在被子裡動了幾下,恍惚睜開雙眼。
蘇正則見此,又重新回去,不知道和蘇靈均說了些什麼,還是做了些什麼,門外確實不再有任何聲響了。
唐周明顯還是迷迷糊糊的,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蘇正則將他身上的被子重新蓋好,以防秋日夜晚寒涼而讓他得病。
唐周倏然軟軟地抓住蘇正則的手,呼喚的竟然是:“林、林方——”隻當他神誌不清想要找林方尋求些什麼了,然而接下來,唐周說是:“蘇靈均還——”喊的一個都不是他蘇正則的名字。
唐周的話語被堵塞住了,一隻寬厚的大手猛然扣住他的後頸,將他拉向自己之後,便用另外一種方式堵塞他的嘴唇。讓他任何的話語都被吞入到這個男人凶殘的吻中。
將他柔軟殷紅的唇瓣無情地蹂/躪吮吸,將他的口腔中任何一處填滿自己的味道與氣息,讓他被這種強硬的侵犯而不斷發顫柔軟,不讓他說出任何他不喜歡的話語。近乎要將唐周的呼吸掠奪,要將他的身體揉進自己的骨血,徹底占為己有,徹底終屬於自己。被迫親吻的嘴唇張開著,被擁擠得無法裝盛其他東西的嘴巴甚至為此流淌出津液,但最終被蘇正則舔/舐而去。
這樣激烈的吻結束了,他張著濕漉漉的嘴巴不斷呼吸著,似乎不這樣做,他就會因為被掠奪呼吸而死亡。他濕潤紅色的舌頭在其中隱顯,憋出眼淚的雙眼朦朧可憐地望著過來,近乎是一副誘人又去親吻的樣子。於是,蘇正則又低下頭去,將自己的唇覆蓋上去。這一次,倒是極儘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