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唐周說:“你把窗戶開大一點。”
唐周不想理他,甚至想要將窗戶關起來。
結果蘇靈均幾個大跨步過來,眼疾手快一把將窗戶抵住,強硬地把窗戶打得大開。他輕輕一躍,就從外麵躍進來。唐周要擋他,結果他手勁確實很大,唐周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蘇靈均就已經跳窗進來。甚至把窗戶也給關得嚴嚴實實的。
他不管唐周此刻什麼反應,進來之後立即就走向門口,把門也反鎖起來。他將這一切東西都做完之後,似乎有些疲倦地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旁邊還熱著的茶,這茶一入口,蘇靈均立馬就皺了眉頭說:“這不是蘇正則愛喝的那茶嗎?”他還呸了一聲後說:“真是晦氣。”說完,將茶杯重新放回原位,就再也不動那茶杯了。
見唐周看著他,蘇靈均往椅子的椅背一靠,一副大爺的架勢坐在那裡。他也用的,大概是以前極為熟悉的一種極為倨傲的神態,仰著下頜,垂著眼看著唐周。
蘇靈均說:“你可知道我那大哥最近做了些什麼?”他語氣也極為不快,讓人聽了便覺得刺耳難聽。
唐周隻是說:“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來你這裡還真是不容易。”他忽然拔高了聲音說道:“蘇正則那個瘋子,全然是將你囚/禁在他這後院裡了。你是一點都未察覺嗎?你真是像個黃花大閨女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是真不知道這個瘋子將你關在這裡,不讓你出去,也不讓其他人見你。那天老太爺問怎麼不見你,他隻是說你專心備考。我看啊,他是借著這個理由,將你關在他自己的牢籠中。我說要見你一麵,他像是炸了毛似的,對我一頓冷嘲熱諷,在自己的院子門口找了兩個小廝守著,勢必不讓我進來,”蘇靈均冷哼了兩聲,“我看他是將你當做自己的所有物了。”
似乎是見了唐周皺眉的動作,在蘇靈均臉上的,就是一種生氣惱怒的神色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凝視著唐周說:“你莫不是認為我在胡言亂語。你真是被蘇正則那個瘋子灌了些什麼迷魂湯。我告訴過你很多次,蘇正則向來不是什麼好人。我和他本來就從小關係不合。我小時候,有一次給他帶了禮物,一枚極為稀少的玉佩,正好與他的字佩珩合適,就想著給他做生辰禮物,那日,他當著我的麵,麵無表情地將玉給摔了。我才知道這麼多年,他其實是厭我恨我的。我竟然在那時才知道,可想,這個人到底是藏得多麼深沉,隻有他實在不想維係這表麵的關係,才會讓你察覺到真實的心意。從那之後,我才開始一點點看透他的任何舉動,才明白他任何都是在裝飾他內心早已腐敗不堪的心靈。”
他說倒是說了這麼多,卻非要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一步步緊逼唐周。
唐周上次被他在那竹林裡抱著吻了那麼久,也聽聞了關於蘇靈均的秘聞,於是就覺得尷尬彆扭。隻能他走一步,唐周就往後退一步,到最後是一種退無可退的地步。蘇靈均最後一句話落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極為接近了。正像是那夜被擁入懷裡,被親吻、被撫摸的場景一樣。
忽然的,外麵傳遞過來的蘇正則聲音:“緒正。”他的聲音稍微疑惑,他說的是:“這麼早便睡了嗎?”
這裡麵自然是不會聽到唐周的聲音,因為,此刻,蘇靈均的手掌又一次捂住了唐周的嘴巴。
他接近過來,他灼熱的呼吸近乎是噴灑在唐周的麵頰上。蘇靈均帶著惡意的眼睛笑著看著唐周。他說:“最好不要讓蘇正則知道我待在你這裡。不然——”他停頓了一下才說:“他會發瘋的。所以現在把我藏起來,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