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氣氛肅穆。
江玉冉端坐在一張刻滿奇特符文的檀木桌後,那張俏臉上滿是冷意,
站在檀木桌前的許執事許備和管事馬如鬆,身體有些緊繃,低著頭,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吳良夜、高雲晁等四名大執事分彆坐於兩側,吳良夜眉頭微皺,拎著個酒葫蘆不時喝上一口。
下首位置,坐在檀木椅上的馬江等七名執事,沉默不語,
其餘便是四十二名正管事,依照加入門派的先後,分順序而坐,入門不久的林玄空自然是坐在了最靠後的位置。
他有些意外的盯著江玉冉和馬如鬆,心道:
看這架勢,今日俏麗道姑是要發火,不過這個馬如鬆既然有大靠山,又剛剛被破格提升成了正管事,怎麼會突然被江總管針對?......這個馬如鬆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惹了什麼禍端?
林玄空思忖間,江玉冉掃視了一眼眾人,開口道:
“諸位這段時間在外征戰,頗多辛苦,亦有不少人立下奇功,如馬江執事、趙玉菲執事、林玄空管事、納蘭雲珠管事等,
尤其是林玄空管事,年事已高竟然還立下奇功,讓我和堂主都頗為驚喜!”
說到這裡,她臉色略微緩和,衝著坐在最末位的林玄空微笑點頭。
眾多執事、管事不由都看向林玄空,臉上表情既有意外,又有羨慕,
畢竟,能被陰符門主千金、堂堂江總管當眾褒獎的人,在整個陰符門中都沒幾個.......這位脾氣火爆的江總管,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噴人,就是在準備噴人的路上!
眾人心思浮動間,江玉冉繼續開口道:
“雖然堂內已經根據各位的功勞,論功行賞,但總應讓大家修養一段時間才好!可惜......堂內出了大事,隻能讓諸位再辛苦幾日了!”
說完,她看向許備和馬如鬆,
“許執事,庫房諸事都歸你管吧?馬管事,昨日失竊之時,是你在帶著幾位副管事和弟子們守備庫房?”
兩人臉色一動,各自拱手,“是”“是”
江玉冉臉上再次浮現寒意,喝道:
“既然如此,還能讓兩個飛賊盜走第三庫房的物資,讓整個大澤府的無數修武者都看陰符門的笑話!”
馬如鬆臉色有些難看,許備則是咬了咬牙,拱手道:
“稟總管,失竊之時我正守在第一庫房,並未知曉第三庫房的事情,另外,此事也不能全怪馬如鬆!
這兩個飛賊,去的是防備最弱的第三庫房,又都是二層修為,關鍵是一手飛鏢暗器極為強悍,鏢鏢不空,與前段時間傳言中鬥笠怪客的手法幾乎一樣犀利,
守備的四十多名弟子均被銳利飛鏢擊倒,二十多名弟子當場丟了性命,三名副管事和馬如鬆奮勇搏殺,結果都險些被殺......”
江玉冉眼睛微眯,“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該獎勵一下受傷的馬如鬆?”
許備臉色一變,拱手道:
“屬下不敢!隻是飛賊實力強悍,飛刀犀利,確實不是如鬆等人能夠抵禦的,就算換上在座的其他管事們在場,恐怕也會是一樣的結果,
屬下隻是希望總管能給我和如鬆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將那兩個飛賊捉拿回來!”
坐在下首的諸多管事們聞言,麵麵相覷之後,都暗暗搖頭,閉口不語。
這些大部分是二層初期、中期的管事們,若對上二層的飛刀強者,打起來確實難以抵抗,畢竟二層中期的修武者,不像林玄空這種二層後期,還未到能夠抵禦利器的時候!
倒是有數名似乎已經二層後期的管事,臉上浮現一抹傲然。
坐在最靠後的林玄空心頭暗道:
原來是兩名飛賊殺了二十名弟子,還洗劫了第三庫房,怪不得俏麗道姑這麼大火氣!不過許備說飛賊像鬥笠怪客,實在是冤枉人,也有些看不起我的暗器手法!
以自己的暗器手法,對付四十來名沒有強悍防禦的修武者,揚手十幾下的話,肯定不會有活口......
旁邊的吳良夜忽然灌了兩口酒,站了起來,他湊到江玉冉身邊,低聲道:“江總管,您這段時間在外征戰,可能還未收到消息......”
見到這場麵,坐在最後麵的林玄空不由皺眉,雖然聽不清吳良夜的話......但吳良夜很明顯是在給馬如鬆求情!這個醃臢貨到底找了個什麼靠山,許執事也就罷了,竟然連大執事都要替他求情!
江玉冉聽完吳良夜的低聲勸解,瞥了一眼馬如鬆後,蹙眉思忖片刻,開口道:
“若非吳大執事說情,若非出現問題的不是堂口最重要的第一庫房,我立刻罰你們兩個去四方城行苦役!
但門規之下,必須得罰,許備安排事務不利,罰俸一年,馬如鬆守衛不利,念其與飛賊拚殺負傷,其情可勉,罰俸半年......
好了,你們兩個回去坐著吧!這次任務也算你們兩個一份,若能將功補過,自然能恢複月俸!”
說完,她看向眾人,喝道:“諸位執事、管事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