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辭雖然對於飯菜什麼的不挑剔,但是不代表他對這未知的奇怪液體有胃口。
伊諾爾找到了孤零零站在機器前的席辭,走了過去,然後看他目不轉睛盯著手中的營養劑,笑著問道:“抹茶味的營養劑,不喜歡嗎?”
不說的話席辭還以為這是青菜榨成的汁,他端起又聞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味道,他問伊諾爾:“你喜歡這個味道嗎?”
伊諾爾歪了歪頭:“還行。”
他並不挑食,所有口味的營養劑對於他來說隻有補充體力這一個作用,並不在乎味道如何。
聽到伊諾爾回答的席辭,直接一臉嫌棄地把手中的液體塞到了伊諾爾的手裡:“那給你喝。”
伊諾爾意外:“給我的?”
伊諾爾心裡湧起喜悅,雖然他已經知道席辭跟其他的雄蟲並不一樣,但是席辭的每一個舉動都在突破他的驚喜,本性高高在上的雄蟲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席辭看著伊諾爾唇邊因為高興而露出的淺淺笑容,莫名有些心虛。他側過頭,敷衍地低聲嗯了一下。
席辭又拿了一個新杯子,然後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助營養劑的顏色,走向了一個他覺得不會出錯的白色機器,然後拍下了按鈕。
機器裡湧出的是灰白色的像是泥巴水一樣的液體。
他看著杯子盯了幾秒鐘,然後下意識回過頭看了一眼伊諾爾,心裡想不知道一隻蟲一頓能喝幾杯,結果得到了伊諾爾詢問的眼神。
席辭隨即打消了這個惡劣的想法,他再怎麼無恥也不能把人家少將當做垃圾桶。
他猶豫了幾下,想著要不直接一口悶掉,反正也不會有毒,隻是看著稍微有一點惡心罷了。
席辭在心裡麵催眠,就那麼一點點而已。
錫西此時走了過來,剛剛的所有他看了個清楚,席辭閣下的表情他也看了個明白,他笑著說:“閣下這杯可以給我嗎?”
他狀似苦惱:“糯米味道的營養劑好像就剩下這一杯了。”
軍雌向來直接,錫西要不是怕嚇到這位雄蟲閣下,他可能會更直白。
席辭求之不得,毫不留念地把手中的這杯遞給了錫西。
旁觀著錫西表演的伊諾爾的眼神恨不得能給他盯出個洞,但是錫西直接忽略了,笑得燦爛接過了席辭手中的杯子:“謝謝您,閣下。”
錫西心裡的占有欲像是野草一樣瘋長,瞬間纏繞住所有情緒,這是他見過最完美的雄蟲。
他抬起眼角,挑釁般地看了伊諾爾一眼,當著伊諾爾的麵把杯子放在唇邊,伸出嫣紅的舌尖輕輕舔了一口營養劑,像是在陳述你也不是特殊的。
伊諾爾握住杯子的手用力到發白,他氣到精神力都控製不住,不受抑製地一絲絲向外溢出,牙關緊緊咬著,但還是儘力保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變。
遲鈍的席辭這才覺察到伊諾爾身上湧出的他熟悉的精神力,雄蟲和雌蟲的精神力結合之後,如果匹配的程度越高,那麼記憶熟悉度就越高。
席辭知道一般雌蟲的精神力不會外泄,疑惑伊諾爾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他微微低頭看向銀發雌蟲,在他眼中,伊諾爾整個人都仿佛耷拉下來了,白皙的臉頰氣鼓鼓地。
像一個白湯圓。
席辭想伸手捏,但是意識提醒他這樣做不好。
他心裡飛速類比,把伊諾爾類比成他們那裡的異性的話,捏臉應該算是非禮。類比成同性的話,又感覺十分彆扭,誰會沒事去摸男人的臉。
席辭記憶中唯一可以類比上的可能就是長姐的兒子,他的小外甥,在小外甥小的時候被他捏過臉。
他的視線又移向了伊諾爾,伊諾爾的身材並不同於大部分健壯的軍雌,而是恰到好處地挺直修長,席辭乾脆不想那麼多了,伸手揉了揉伊諾爾柔軟的銀發,就像是對待之前軍營裡養的那隻流浪小貓一樣。
還在生悶氣的伊諾爾被頭上的觸感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摸上他頭發的爪子的主人,正好撞上了同時也在看著他的席辭的眼神,眼神溫柔幽邃,像是一汪可以沉浸不見底的深潭,他聽見席辭說:“彆生氣了,你不喝給我就是了。”
席辭以為他生氣的原因是他也不想喝那杯疑似毒藥的營養劑。
伊諾爾被堵塞得喘不過來氣的心頓時好了,鬱結的情緒也被這一個簡單的觸摸疏通了。
伊諾爾低聲,心裡一片暖:“沒有生氣。”
席辭沒有聽見伊諾爾的聲音,還以為他還因為那杯毒藥生氣,從沒有防備的伊諾爾手中重新拿過那杯深綠色的營養劑,自己咬了咬牙,一口咽了下去。
席辭:……嘔。
幸好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還在他忍受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