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底下謀士對三皇子的原話。
三皇子一聽,雖然他不是爭搶的性子,但是也不想因此惹上災禍,遲疑道:“……那怎麼辦?”
謀士恨鐵不成鋼:“殿下您自然也是要送禮的。”
三皇子:“……”
三皇子一直有一個難言之隱,就是他真的很窮。
他不像是彆的皇兄弟一樣經營自己的產業封地,他的唯一生計來源就是皇上發給皇子府的月俸。
雖然不多,但是勉強夠用。
但是這裡麵絕對不包括人情往來,再加上送給席將軍的東西那自然不能是凡物。
三皇子表示整個皇子府裡麵最值錢的就是他這個人了。
謀士對此也絞儘腦汁:“要不,殿下您看看能不能投其所好……”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皇子派人天天蹲在將軍府門口,終於知道席將軍好什麼了。
“殿下,奴看到席將軍今兒晚上,牽著一個男子出了府,恐怕……席將軍是有那斷袖之癖——”下人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來。
三皇子虎軀一震:“……什麼?”
謀士聽到這裡喜不自勝:“殿下,快去找幾個清倌送過去,這可不能讓他人捷足先登了……”
三皇子突然鬆了一口氣,皇子府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是買幾個清倌的錢還是有的。
更何況三皇子再怎麼也有個皇子的名頭,能買到的清倌也自然是那種上檔次的。
……
“將軍,三皇子也送東西來了,您要看看嗎?”這幾天將軍府的進項實在太多,管事都有些忙不過來。
但是畢竟是皇子們送過來的東西,所以還是得想席將軍稟告。
“放庫房吧。”席辭沒抬頭,正在教伊諾爾下棋。
“將軍,有些不能放庫房……”管事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
席辭抽空瞥了管事一眼:“什麼東西?”
管事冷汗直流,要是隻是席將軍一人在還好,但是將軍的小情兒就在旁邊,給管家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當著麵說。
管事撲通一聲跪地:“將軍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席辭叩了叩桌角,三皇子能送什麼東西?
還能讓管事如此緊張。
這幾天的奇珍異寶和書法古畫像是不要錢的一樣往將軍府送,席辭到後麵已經不想看了,一律全部塞到庫房裡。
難得對這次三皇子的有了幾分興趣,席辭挑了挑眉:“去看看。”
說話間,管事剛鬆一口氣,就看見將軍也想帶著小情兒一同前往。
這可萬萬不行啊,要是帶上小情兒一起去看的話,和他現在直接說出來有什麼區彆?
管事儘力委婉道:“那些似乎……不太適合這位公子看。”
伊諾爾一頓,抬眼看了一眼管事。
伊諾爾自然看出來了管事是想支走自己,但是他想看席辭的反應。
席辭微微皺眉,有什麼東西能讓管事說出是不適合伊諾爾看的?
管事向來是個謹慎的人,但是從不會無理取鬨,提出任何奇怪的要求。
“你直說。”席辭不耐。
席辭聽不得管事這種把伊諾爾排除在外的語氣。
“……”管事猶豫,最後還是在將軍的眼神下,聲線顫抖,小聲道,“是小倌。”
“……三皇子送了六個小倌過來。”
席辭一愣,緊接著眉頭皺起:“打發回去。”
三皇子不懂事也就算了,管事還能不懂事嗎?
管事其實沒想到將軍會直接拒絕,他以為將軍已經找了個小公子當情兒,自然是喜歡男子的,可能會對倌兒感興趣。
管事察言觀色,感覺將軍即將在極度不耐煩的邊緣,連忙:“是,是,是。”
席辭心道荒唐,誰教三皇子做這些事情的?
“……小倌是什麼?”正這時,伊諾爾問道。
席辭輕呼出一口氣,移一枚棋子:“沒什麼,不重要。”
伊諾爾不是傻,看到席辭和管事之間的氛圍就能猜出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而且還是不能讓他看的東西。
“雄主。”伊諾爾抿唇,“我想看。”
“……”席辭沉默兩秒,“乖乖,不好看。”
伊諾爾沒繼續說話,看著席辭。
席辭抵不住了:“就是幾個人,普普通通,沒什麼好看的。”
伊諾爾當然不信,要是普通的話,剛剛何必要防著他呢?
“為什麼不給我看?”伊諾爾挑了挑眼角。
席辭當然不想讓伊諾爾見到小倌,隻得敷衍過去,但是沒想到伊諾爾這次像是知道什麼一樣,半點沒有相信的意思。
伊諾爾垂眸:“雄主,你彆騙我。”
席辭頓住,無奈捏了捏伊諾爾的指尖,跟管事說:“去把它們帶過來。”
“算了,帶一個過來。”
隻是看一眼,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管事怕自己惹了禍,連忙按著吩咐辦事。
三皇子送了六個清倌過來,雖然明麵上是送來唱曲兒的,但是倌兒自己心裡都清楚。
他們都知道不可能一輩子保持清白之身,本來能被三皇子買走他們已經很慶幸了,最後得知是送給席將軍,有幾位更是暗中歡喜。
管事匆忙地出來,看都沒看清楚點了一個小倌:“將軍要見你,趕快進去吧。”
那小倌受寵若驚,他不是六個人中最突出的,也不知道將軍為什麼要選他。
在其他幾位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眼神下,那小倌跟著管事出了門。
那小倌還在心裡想為什麼將軍要選他,就被管事扯著一路火急火燎地來到了將軍的院子門口。
管事嚴厲吩咐:“進去什麼話都彆說,也彆亂看,將軍讓你出來就馬上出來。”
那小倌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要求,愣著點了點頭。
進將軍的屋前還有個院子,管事沒有繼續跟上,小倌咬了咬唇,心想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機會。
他們本來是三皇子買的,被好好裝飾了一番送到了將軍府。現在小倌身上穿的還是那種特質的蠶絲,輕薄至極。
小倌一輩子攢下的銀子說不定就買不下這件衣服,狠了狠心,小倌直接把肩膀處撕掉一條口子。
跟能留在將軍府相比,一件衣服算得上什麼。
席辭還不知道管事辦了這麼一出事,還在裡麵跟伊諾爾閒聊。
蟲族沒有婚禮一說,但是席辭莫名對這些有些執念,便想在東崈國給伊諾爾補一場。
但是伊諾爾嫌麻煩,也根本不在意這些虛的東西。
席辭正想著哄著,簡化一點也不麻煩。
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席辭背對著門還沒扭頭看,餘光瞥見伊諾爾臉色一變。
那小倌著急忙慌衝了進來,像是後麵有什麼東西再追一樣,進來跪在地上之後,香肩半露。
小倌聲音細細,帶著哭腔:“奴剛剛摔了一跤,還請將軍垂憐。”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有存稿了,今天晚上再一更,保證日更到完結。我保證!不鴿了!~
第74章
席辭還沒轉過頭, 聽見小倌聲音後,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就看著伊諾爾定定看著門口。
“雄主,這就是小倌嗎?”伊諾爾道。
伊諾爾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席辭有彆的雌蟲也是正常的事情。
席辭閣下是A級雄蟲,即使他不說,帝國也會給他安排很多S級雄蟲以供挑。
席辭偏過頭一看, 看到小倌身上衣衫不整, 哪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席辭皺眉, 忍住怒意:“九曜。”
九曜立馬從門口進來,低頭:“將軍有何吩咐?”
“把他帶出去。”席辭邊說著,把伊諾爾往自己懷裡攬了幾分,眼神再沒有分到小倌身上一眼。
小倌茫然抬頭, 似是不相信將軍既然把他叫了進來,怎麼又立馬讓他出去。
“將軍——”小倌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被不解風情的九曜拎出去了。
席辭呼出一口氣,沒想到惹出這樣一出事情來。
他本以為是清倌, 才放心讓伊諾爾看一眼。
“乖乖,他是個意外。”席辭解釋, “我也不知道三皇子送過來的是這樣的。”
伊諾爾的視線還停留在遠去的小倌身上, 席辭蹙眉, 把伊諾爾的臉往他這邊掰了幾分。
席辭本來還怕伊諾爾誤會,但是沒想到伊諾爾一直盯著那小倌離開的背影看, 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看著他做什麼?”席辭聲線危險, 把伊諾爾扯到腿上坐下。
伊諾爾注意力移到席辭身上, 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然後道:“他不是雌蟲。”
席辭疑惑了一瞬:“他當然不是雌蟲。”
自從席辭知道伊諾爾懷蛋之後,伊諾爾衣服上的係帶基本上是個擺設,隻是虛虛地係起。
伊諾爾遲疑了一下,問:“他可以懷蛋嗎?”
席辭:“?”
伊諾爾的關注點怎麼這麼奇怪?
席辭不想讓伊諾爾誤會,所以剛剛小倌一走就跟伊諾爾解釋了,但是卻沒想到伊諾爾看著像是不在意的樣子。
席辭戳戳伊諾爾的臉:“你自己還懷著蛋呢,還有心思管人家能不能懷?”
伊諾爾眨了眨眼:“那他能不能懷?”
席辭氣笑了:“我怎麼知道他能不能懷,要不把他叫回來,你再問問他?”
伊諾爾猶豫兩秒:“……行嗎?”
席辭雖然知道他很多些時候跟伊諾爾的腦回路都是不一樣的,可能是之前待的環境不同原因。
所以席辭真的沒理解,伊諾爾為什麼糾結人家能不能生蛋。
難不成是伊諾爾作為孕夫太孤獨了,想找個可以說話的?
“行什麼行?”席辭揉了揉伊諾爾的後頸,“你先說說你再想什麼?”
席辭總覺得伊諾爾的理解有點誤會。
伊諾爾頓了頓:“我聽到……他們是禮物?”
席辭還是夠了解伊諾爾,聽著伊諾爾酸溜溜的語氣,就明白了大半。
“我又沒收下禮物。”席辭溫聲,“他們是三皇子送過來的,我事先也不知道,所以不是讓管事把他們送回去了嗎?”
伊諾爾回攥住席辭的手指,心情莫名好了幾分:“你沒收下?”
“當然沒收下,等九曜回來就讓他把小倌們都送走。”席辭揉伊諾爾的脖頸的手往下按了按,似乎在暗示些什麼。
“沒問清楚就誤會我,又跟上次一樣。”席辭笑,“這次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伊諾爾想到上次誤會雲珠公主後來的事情,不禁又有幾分遲疑,臉頰一紅,下意識想從席辭腿上下來,小聲:“我懷蛋了。”
席辭失笑,攬住伊諾爾的腰,力道雖不重,但也是讓伊諾爾動不了。
席辭好心道:“既然你懷蛋了,我就不磨你了。換個要求怎麼樣?”
伊諾爾一聽能換個要求,怕席辭反悔,直接點了點頭。
“辦婚禮怎麼樣?”席辭笑,“不會很麻煩的。”
伊諾爾難得糾結了幾分,他看過幾本席辭書房裡的書,偶然看到有介紹到這一方麵的。
寥寥幾頁,伊諾爾已經覺得很複雜了。
“要不還是換回之前的?”伊諾爾試探問道。
席辭或許知道伊諾爾為什麼不願意,東崈國說到底對伊諾爾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伊諾爾隻把它當成一個會待一段時間的地方,並沒有什麼融入進去的想法。
席辭看著伊諾爾,無奈道:“也行。”
“不過要換身衣服,答不答應?”
“換衣服?”伊諾爾不解,遲鈍道,“……跟衣服有什麼關係?”
“確實沒什麼關係。”席辭彎唇,“之前給你定的衣服做好了,試試看合不合適。”
伊諾爾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點了點頭:“行。”
但是直到伊諾爾晚上的時候收到了一整套大紅色的衣服,這才隱約覺察到不對。
伊諾爾現在已經會自己穿這裡的衣服了,但是很明顯這套紅色衣服,看起來又要複雜不少。
席辭支著頭笑:“快換吧,我不看你。”
伊諾爾嫌婚禮麻煩,那席辭乾脆直接縮減。
畢竟拜堂那一步也沒什麼必要,他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伊諾爾的雌父雄父也不在,更沒必要拜皇帝,所以乾脆全部省去算了。
乾脆隻留下最後一步。
席辭給伊諾爾準備的是一套紅色嫁衣。
席辭怕伊諾爾臉皮薄,伊諾爾換衣服的時候特地背過身去。
“雄主?”伊諾爾疑惑,“這是什麼?”
席辭漫不經心偏頭看了一眼,心裡滿是伊諾爾穿上嫁衣的樣子,在看到伊諾爾拈著一件布料輕薄的貼身衣物時,還是不由地愣了一下。
衣服是讓管事去準備的,或許是因為席辭隻說了要一套嫁衣,管事也沒多想。
東崈國女子和男子的衣服形式大差不離,隻是女子衣物顏色花紋要較為豔麗一些,但是嫁衣不分這些,席辭也沒多少在這方麵留意。
所以,那一套嫁衣裡麵,竟然還有一件貼身的紅肚兜。
第75章
席辭完全沒想到這一出, 他也不知道嫁衣裡麵會包含貼身衣物。
席辭表情難得慌了瞬,扯過伊諾爾手裡的繡著鴛鴦的衣物塞了回去,假裝無事發生:“沒什麼, 放錯了而已。”
席辭麵上的慌亂沒逃過伊諾爾,伊諾爾很少見到席辭臉上這種表情,稀罕了兩秒,又把那件衣物給刨了出來,陳述事實:“你看到它臉紅了。”
這畢竟是貼身衣物, 被伊諾爾這樣拿著, 還以探究的眼神看翻轉看了幾遍。
“彆看了。”席辭握住伊諾爾的手腕, 閉了閉眼,“不是你穿的衣服。”
伊諾爾低頭看了看這件衣物,一塊布四根帶。
按席辭所說的……這是衣服?
但是席辭現在的表情明顯更讓伊諾爾好奇,席辭幾乎從沒出現過這種表情, 挑起了伊諾爾的興趣。
伊諾翹了翹唇角:“為什麼?”
席辭沒扯動伊諾爾手中的衣物,伊諾爾鬆手不放,席辭意味不明地瞥了眼伊諾爾:“你想穿嗎?”
伊諾爾不知道這件衣服的穿法,好奇:“這是穿在哪裡的?”
席辭笑了笑, 把伊諾爾摁到軟塌上坐下,像是剝粽子一樣, 最後直到裡衣, 伊諾爾終於才覺察出幾分不對:“這是穿在最裡麵的?”
伊諾爾說話間, 裡衣已經被拉開了一半,皮膚白皙到發光, 席辭挑眉:“不是說穿嗎, 我幫你穿還不滿意?”
伊諾爾想反駁卻沒有理由, 猶豫想了想, 那又薄又小的一張布是怎麼穿在裡麵。
然後伊諾爾就迷茫地看著席辭怎麼把那件衣服係在了他的身上。
這樣穿的必要是什麼?
席辭儘量心無雜念地給伊諾爾係好了脖頸後的帶子,但是到了背後那一對係帶,席辭卻怎麼也係不好。
想到伊諾爾現在的樣子,席辭眸色深處紅了紅,那件貼身衣物領口很低,對伊諾爾來說又過於寬鬆,兩顆翹起的紅豆就這樣露在外麵。
伊諾爾溫熱的呼吸撲在席辭頸邊,席辭花了一分鐘才係好了後背處的係帶。
席辭靠著自己的自製力移開了眼:“剩下的自己穿吧,我去給你拿過來。”
伊諾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雖然不知道這件衣服是做什麼的,但是很明顯什麼都遮不住,一股淺淺的羞恥湧上心頭。
“這個好像蟲崽的圍兜,蟲崽總是流口水。”
伊諾爾越看越像,就是在圍兜基礎上做了點改變。
伊諾爾想到這,還以為是給蟲崽的衣物混了進去,急急忙忙想脫下。
但是脫下就沒那麼容易了,席辭捉住了伊諾爾想去拉係帶的手,笑道:“這不是給蟲崽的,像你這種成年蟲是可以穿的。”
伊諾爾半信半疑:“可是……”
席辭欣賞到了美色,當然不願輕易放棄,低頭湊到伊諾爾耳邊,小聲:“……你也總是流口水。”
伊諾爾臉色一紅,倏地推開了席辭,瞪席辭:“我沒有。”
“行行,你沒有。”席辭敷衍,調笑道,“是窗外在下雨,淋得渾身都是水。”
轉眼看著伊諾爾似乎又要炸毛,席辭揉了揉伊諾爾的腦袋:“不說了,不說了。”
“快把衣服穿上,小心著涼。”
伊諾爾一邊穿著衣服,越覺得裡麵那件衣服彆扭極了。
為什麼要在裡麵穿一件這樣的衣服?
“穿好了。”伊諾爾小聲。
伊諾爾換衣服的時候,席辭一直背對著,這時才轉過了身,看到伊諾爾一身紅,呼吸不由一窒。
他似乎從未看過伊諾爾穿紅色,伊諾爾平時穿軍裝最多,大多是黑白色。
紅色襯著伊諾爾,更多了幾分瀲灩。
伊諾爾皺了皺眉:“好像有點彆扭。”
臥房的床就在一邊,伊諾爾話音剛落,就被席辭領到床邊,簾子在身後落下。
席辭低聲:“其實還有幾個步驟沒做……”
“但是我等不住了。”
說完,伊諾爾還沒來得及表達疑問,就被封住了嘴唇。
席辭經常會沒有前奏地親上去,伊諾爾對此已經習慣,伸手圈住了席辭的脖頸。
剛穿上的紅色嫁衣被一件一件褪下,除了最開始那一件。
伊諾爾覺得這種感覺太羞恥,想伸手抽開係帶,但是卻被席辭不動聲色地攥住了手,幾次過後,伊諾爾也忘了這件事。
席辭笑了笑,不管伊諾爾最開始有多清醒,最後總是會迷糊迎合。
隻是今天,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席辭卻多了幾分糾結。
伊諾爾懷蛋了,還能繼續下去嗎?
席辭不知道蟲族的情況,但是在東崈國好像是有危險的。
席辭猶豫幾秒鐘,在不確定的情況下,還是不願冒這個風險。
伊諾爾意識已經陷入半模糊了,感知到席辭往後退了退,下意識地席辭身上貼。
席辭已經是在咬著牙忍,見伊諾爾這樣,儘量溫聲哄:“乖乖懷蛋了,不安全。”
席辭不知道伊諾爾聽進去了沒有,但是看伊諾爾皺著眉想往他身上坐,席辭估計伊諾爾沒聽進去。
席辭扯過被子遮了遮伊諾爾:“乖,睡覺吧。”
伊諾爾聽到了這句話,瞬間不可置信地瞪著席辭。
都這個時候了,怎麼就要睡覺了?
席辭摸了摸伊諾爾的肚子,又重複了一遍:“乖乖有崽崽了,還是要小心點。”
伊諾爾蹙眉:“不管他。”
要是這顆蟲蛋這麼容易沒的話,也就沒生下他的必要了。
太弱。
席辭失笑,幫伊諾爾輕輕揉:“反正就幾個月,忍一忍。”
伊諾爾越揉越難耐,最後竟然帶了些許哭腔:“蟲蛋不會出事,你快點……”
就算伊諾爾再怎麼說,席辭也不能放心,低頭親了親伊諾爾:“乖,摸摸是一樣的。”
伊諾爾哼了聲:“……不一樣。”
但是事實證明席辭手上功夫還是過關的,等到伊諾爾睡著之後,席辭拿溫水擦了擦伊諾爾的眼角的淚痕,才草草解決了自己。
沒良心的小兔崽子。
席辭揪了揪伊諾爾的臉,最終還是沒舍得用勁。
……
幾天後,席辭再一次收到了皇帝請他進宮的聖旨。
這段時間以來,席辭已經收到了不下五次,尤其是在他和國師見麵的那一天之後,皇帝的語氣也越來越焦躁。
尤其是這一次,已經算的上是半命令式的要求了。
席辭把金黃色的聖旨拿在手中把玩,桌案上放著國師剛剛送來的急信。
時間差不多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前。
席辭根本沒打算進宮,進了宮就是皇帝的地盤,皇帝想做什麼他不知道,但是總歸不是什麼好心。
席辭之前一次又一次地換著理由推辭,這一次不出意外,席辭當然也還會推辭。
但是國師的信件一同到來,告知他時機已到,席辭在此之前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事,等待的隻有這一天。
其實就算沒有他,國師應該也不會看著東崈國垮在皇帝手裡,總會有解決的辦法,隻是會麻煩一些。
現在這個時候,晁副將應該已經捉到三皇子了到皇宮了。
三皇子其實一點當皇帝的打算都沒有,今天不知為什麼就被席將軍的副將來到他府上,三皇子還什麼都沒說,就被席將軍的晁副將拎上馬就走。
三皇子顫抖:“這是要去做什麼?”
席將軍前段時間退回了他送的禮,是因為不滿意所以要殺他滅口嗎?
這怎麼和傳聞中的席將軍不太一樣。
晁副將駕馬飛快,抽空回了一句:“帶殿下去當皇帝。”
“本殿……本殿不想當皇帝。”三皇子快要哭出來了。
這種要逼宮的架勢是怎麼回事?
……席將軍要逼宮為什麼要拉上他啊?
“不當就得死。”晁副將陳述事實。
三皇子:“……嗚”
席將軍怎麼不去找大皇兄、二皇兄和四皇弟。
席將軍當皇帝他也支持。
他隻是個廢物皇子,為什麼要選他啊?
晁副將的馬騎得太快,三皇子下馬時忍不住乾嘔兩聲,就被晁副將拽著跑。
三皇子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到底是想做什麼。
到了父皇寢殿門口,三皇子本能地想跪下,不敢沒有指令就進去。
晁副將不耐煩:“他馬上就死了,管不了這些。”
三皇子:“!”
“本……本殿不當皇帝,本殿……要回府!”三皇子臉都憋紅了,才憋出這一句來。
晁副將皺眉在三皇子背上拍了一巴掌:“磨磨唧唧的,今天不當也得當。”
“你不當,要麼等著皇帝醒來之後把你處死,要麼等著你皇兄上位把你處死。”
三皇子:“嚶。”
就這樣,三皇子被晁副將強迫地推進了父皇寢殿,寢殿已經不同往日華麗,瓷器碎在地上,櫃架也都被掀翻,亂七八糟狼狽不堪。
他在裡麵看到了很多熟悉的朝中重臣,那壓迫感讓三皇子莫名想退縮,剛退了一步,後背就被人抵住。
三皇子回頭一看,是國師。
三皇子頓時像是找到了靠山,理不直氣也壯:“本殿是被忽…忽悠過來的……”
沒想到國師隻看了他一眼,就塞了一卷金黃聖旨到他手中。
三皇子像是摸到烙鐵一樣,又不敢丟出去,隻能捧著不敢動。
“打開。”國師冷冷道。
三皇子膽小,今天被嚇了一次又一次,被國師一吼之後,本能地打開 了聖旨。
聖旨上帶著血,三皇子一顫,目光掃過上麵文字,頓時顫抖地更厲害了。
聖旨上說,皇帝傳位給他了。
三皇子不用想就知道父皇肯定不會自願傳位給他,再結合上麵的血漬,三皇子就是再蠢也能想明白了。
“帶三皇子去換衣服。”三皇子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旁的太監服侍到了內屋,桌上擺的是折起來的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