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已經是深夜。
大家各自回房間, 夏滿下午睡太多，一點瞌睡沒有, 看到廚房餐桌一片狼藉, 就挽起袖子開始收拾。
傍晚第一次進廚房, 看著堪比一個小咖啡館的空間，她還狠狠憧憬了一把，現在等收拾完廚房跟餐桌，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還是實用為主，空間越大收拾起來就越要命。
回到房間, 夏滿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了, 軟趴趴地往按摩椅上一躺, 想著緩緩再去洗漱。
癱在按摩椅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
打開朋友圈，竟然發現最上麵的一條動態是程什發的。
就在幾分鐘之前。
他隻發了一張圖, 似乎是在辦公室裡拍的城市夜景，沒有任何文字說明。
夏滿一看時間, 都快一點了。
想到他這個點還沒有回家，夏滿想都沒想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很快。
“喂，滿滿。”
電話那頭傳來他低沉疲憊的聲音。
夏滿有些擔心，正要開口問, 不經意抬頭，卻見斜前方的攝像頭，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轉而道：“等我一下。”
“好。”
夏滿托著自己感覺要廢掉的胳膊腿從按摩椅上爬起來，從行李箱扯出一件衣服走過去蓋住攝像頭。
再坐回去的時候，手靠在臉側，攏著手機，聲音很小很小地說：“我們視頻吧。”
聽他答應之後，夏滿掛掉電話，戴上耳機，撥了個視頻請求過去。
屏幕上畫麵停滯一瞬，出現他那邊的場景。
夏滿仔仔細細地看他身後的背景。
程什問她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她沒有回答，瞪圓了眼睛，視線卻完美錯過他，在他周圍逡巡。
“在找什麼？”看她那認真無比的樣子，程什忍不住笑著問。
“……你回家了嗎？”夏滿壓低聲音問。
“嗯。”
回家了？
這麼快？
夏滿納悶。
她不知道，有人從十一點開始，每隔半個小時發一條動態，僅一人可見，就等著這個人主動聯係。
準備好的話題，再看到她說話壓低到幾乎快成氣聲的時候，變了主意。
“你說話不方便？”程什問。
夏滿看了眼牆角被自己用衣服蓋上的攝像頭，出於謹慎，點點頭。
房間裡隻亮著一盞光線柔和的落地燈，程什身體前傾坐在沙發裡，隔著屏幕看著她，撐在腿上的手抬起，“噠”一聲輕響，手裡的酒杯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那還跟我視頻？”他聲音帶笑問。
屏幕那邊的人聽到這句話，沒解釋，臉上綻出笑意，看著他，笑靨如花
程什忍不住輕輕歎氣。
今天早上某人離開家的時候，他忘記叮囑到了要打電話報平安，一整天連條消息都沒有，結果心裡的氣被她這一笑，全煙消雲散了。
程什無奈笑，往後靠在沙發上。
兩個人一個靠在沙發上，一個靠在按摩椅裡，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彼此。
夏滿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說話了，不過這樣仔仔細細地看他，越看越覺得好看。
全然不知自己臉上的笑越來越傻。
時間跟一切都像是化為烏有，隻剩眼前這個人。
“滿滿……”
程什情不自禁開口叫她，察覺到自己聲音低啞，啞然失笑，繼而抬手壓住太陽穴。
他大概是真的瘋了，看她傻笑心裡就抑製不住地悸動。
“嗯？”夏滿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眼睛亮亮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她眼神太過清澈，程什輕咳一聲，“……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的確是不早了。
夏滿點頭，“嗯！”
無聲跟他說了聲晚安之後，掛了視頻，起身去洗漱。
*
第二天一早。
昨天睡過頭的事情太尷尬，夏滿今天早早就起了。
下樓看到花花在刨門，像是想要出去，其他人都還沒有起，夏滿找到牽引繩，帶花花出去遛彎。
沒有走遠，就在彆墅外麵轉了一圈，就回來了。
一進門，就聽到有人用發現新大陸的語氣喊了一句——
“滿滿回來了！”
這氣勢太足，夏滿嚇得懵在門口。
聽到聲音，金越西從廚房那邊走出來，笑容滿麵，“滿滿，你回來了？廚房是你收拾的嗎？”
聽到這句話，夏滿剛剛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長舒一口氣，蹲下把牽引繩拿下來，甚是不在意道：“我昨天晚上剛好睡不著，就隨手收拾了一下。”
“隨手？昨天那麼多東西，我們一群人一起收拾起碼也要半個小時。” 剛才喊的人從金越西身後探頭。
“而且，我們的廚房還是第一次這麼整潔。” 金越西補充一句。
這個肯定有些高了，夏滿頓時不好意思，再說隨手就顯得做作了，“主要是因為昨天晚飯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