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亂了幾天,二十五日到了。頭一天就跟師父請好假。早上四點,男孩就醒了,艱難的從溫暖的被窩中鑽出來,穿上衣服就坐臥不安的開始等。 火車正點是七點零八分進站,六點半從家裡出發都來的及。
可平時一覺能睡到七點的男孩,現在毫無睡意,眼巴巴的昐著。
一想到馬上就來到眼前的玉兒,男孩的心不由自主又是一輪猛跳,仿佛連氣都喘不過來。
時間過得真漫長,平時一眨眼就過的時間,今天卻老牛破車一樣,慢呑呑的。用句古語,急煞人也。
好容易熬到了六點,棉帽,口罩,軍大衣,手套全副武裝起來。推門出去,騎車直奔火車站。
天還黑著,路上也不見什麼行人,刺骨的寒風很快把全身凍透了,手腳都凍的麻木了。一路猛蹬,自行車飛一般的,一會兒功夫,便望見那透著燈光的火車站。
火車站有點舊了,二層樓,前麵有個大廣場,俗稱站前廣場,立著大野雞樣的雕塑,據說是鶴。
廣場上人很多,進進出出都是趕路的人。
幾盞昏暗的電池燈照著幾個小食攤。小食攤熱氣騰騰的,一股苞米碴子粥的香氣隨風飄過來。
男孩跑到出站口一看,稀稀拉拉站著幾個人,找工作人員問了一下,列車晚點半小時。
實在凍的受不了,男孩走到候車室去暖和暖和。候車室裡也滿滿的都是人,廣播裡一遍又一遍播報著各個車次的發車和到站信息。地上挺臟的,瓜子皮,廢報紙到處都是,一個清潔工拿著大掃帚正費力的掃著。
男孩在裡麵跺著腳走了會兒,身子漸漸的暖和起來。尋個空座,坐下來,眼睛盯著牆上的大掛鐘,看著表針是怎麼把一分一秒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