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光進屋一看,炕桌上四個菜,油炸花生米,大蔥炒雞蛋,酸菜炒粉條,土豆絲。
師父讓倆小孩坐炕裡麵,她和曉光一人一邊坐炕沿。
師父問曉光:‘’喝酒不?‘’
曉光說‘’不喝!‘’
師父說,‘’喝點吧!師父陪你。‘’
拿瓶酒出來,弄個大茶缸子,放點熱水,小酒壺裡倒了約摸三四兩酒,放熱水裡溫著。
‘’酒熱了,好入口,不傷人,孩子他爸在家都這麼喝。‘’師父邊忙邊說。
曉光知道師父丈夫的事,沒敢接話,埋頭吃菜。
吃了一會兒,師父又問:‘’前陣子你天天丟了魂似的,忙乎啥呢?‘’
曉光說:‘’啊!回來幾個同學,大家棸聚。‘’
師父看著曉光,笑眯眯的問:‘’是女同學吧?‘’
曉光臉紅了,點點頭嗯了聲。
‘’師父就知道你有點貓膩,還買過圍巾送人家,對吧?左一封信右一封信,那信封上字一看就是女的。哪次你接到信都鬼鬼祟祟地躲起來看,以為我不知道啊!‘’
曉光隻好哼哼哈哈地應著,最後嬉皮笑臉的說:“就知道瞞不過師父您老人家的神眼。‘’
師父說:‘’彆師父師父的,我沒那麼老,以後在廠裡叫師父,在家裡叫姐。哪家姑娘啊?有空帶來給姐看看,姐幇你把把關。‘’
曉光說:‘’我同學,在外邊讀大學,她不讓我跟人說。‘’
師父聽了,眉頭皺了一下說:‘’曉光,姐是過來人,可得告訴你一聲,你得看緊了,彆讓人拐跑了。‘’
曉光趕緊說:‘’她不是那樣人。‘’
師父看著曉光不緊不慢的說:‘’啥樣人啊?當年我們知青插隊時,不少人都跟農村人結婚了。後來一回城,你猜咋的,全黃了,連孩子都不要了。男女之間,那點事兒真不好說。來!喝酒,不說了!‘’
吃完飯,倆小孩拿了煙花歡天喜地跑出去了。
師父拿個玻璃杯,放點花茶,泡了一杯給曉光。
閒聊了一會兒,神情有點落寂地說,‘’你長的眉眼挺像孩子他爸,就是皮膚黑點。你一天拿個紙畫呀畫的,他爸也是一天拿張紙寫啊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