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光知道,“忍辱負重”的時刻到了,裝三孫子也好,扮傻子也好,把這一關混過去,就是“解放區的天”了。於是繼續賴皮賴臉地說:“客氣啥?你來了頭拱地也得去接!”
“豬啊!還頭拱地。”說完,玉兒自己樂了。
一看有門,曉光打蛇隨棍上。趕緊接著說:“為了你,彆說頭拱地,四蹄著地都行。”
“哈哈!”玉兒終於笑出聲,但隨即想起了什麼,又恢複了冷冰冰的麵孔。
曉光又沒話說了,想了半天說:“昨天去盛京了。”
玉兒一愣,“去乾嘛?”
“去你家找你。”
“找我乾嗎?”
“那個……那個……”曉光有點結巴了,不知如何回答。那個了半天,轉個話題,“屋裡有點熱,出去走走吧!”
玉兒看了下屋裡兩個小孩,說:“我出去一下”
徑自走出門,也不理曉光。
曉光連忙跟著出去,緊走幾步,想靠的近點。玉兒身子一歪,拉開了距離。
曉光隻好訕訕地跟著,心裡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如何能把玉兒哄的心回意轉。
“玉兒!”曉光乾乾巴巴地叫了一聲。
“我有名字。”玉兒看都不看曉光一眼,仍舊是冷冰冰的。
盛夏的小城並不熱,早上有點微風,吹在身上還有些涼意。路上的人都在匆匆忙忙的走著。
玉兒在前,曉光在後,慢慢悠悠的走,一句話都沒有。
曉光開始懷念當初兩人的並肩而行,他在心裡盤算著,說點啥好呢?
這條路便是高中時兩個人差不多一起走了兩年的路。一切似乎沒有什麼改變,平坦的沙土路,兩邊排水溝裡長滿茂盛的野草。兩排高大的楊樹如一排綠色的巨傘,遮擋著盛夏的陽光。
玉兒緩緩的停住,曉光也停住了。玉兒慢慢的靠近曉光,輕輕地說:“回去上班吧!明天再來看我,我想獨自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