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票是晚上十一點多的,小韋坐在候車室裡等著。
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渾身上下也一點勁兒都沒有,腦袋裡也是一片空白。
候車室裡有暖氣,但好像不怎麼暖和。小韋就覺得好冷好冷,她第一次來北方,上衣裡麵穿了件毛衣,下身隻是一條單褲。
昨天她擔著行李,想著馬上就見到球哥,倒是沒覺得怎麼冷。可現在,她努力地把全身蜷縮成一團,還是覺得冷。
“就這樣走了?”她在心裡反複問著自己。
淚水又慢慢從眼中流出,她感到無助,迷茫,去廣州乾嗎呢?隻是聽說那裡可找到打工的地方,當地人也是講白話的,起碼語言上沒有障礙。可畢竟人生地不熟,想想還是有些怕。
她又想起了楊老師,當年他們一起喝著紅薯稀飯,憧憬著未來,是那樣的快樂,仿佛這個世界在兩個人麵前就沒有什麼愁事。
她的家鄉是個男尊女卑風俗很嚴重的地方。男人基本上什麼農活都不乾。
讀書,出人頭第就是男人的主要任務。女人不僅要煮飯,帶孩子,喂豬喂雞,連田裡的農活也是女人乾的。
如果誰家男人下田裡乾活了,是要被人笑話的。
經常見到的場景就是,幾個男人坐在樹下喝茶聊天,女人背著孩子在插秧。
男人不高興了,喝醉了,打了女人,女人也不能反抗。個彆男人在外麵胡搞,女人也不能說一句,隻能默默忍著。
楊老師對她很好,學校裡的重活累活從不讓她乾,身上也沒有當地男人那種高高在上的毛病。總是跟她說,男女平等,並時常講起太平天國時,婦女如何和男人一樣從軍殺敵。
她就是喜歡楊老師這點,所以死心塌地的愛上了楊老師,一輩子做牛做馬她都願意。
“球哥應該還是喜歡我的,可能我沒有一直陪著他,被那個狐狸精勾引了。……”小韋腦袋冷靜了一點,開始反複思考。
她依稀記得以前楊老師經常講,當初洪天王,他們楊家九千歲都是有好多老婆的。
唉!看來男人都這樣。
“不行,我不能這樣走了,這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那個狐狸精?我要回去,不管怎樣,我這輩子也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