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叔叔?我怎麼沒聽說過魔君之中有位姓朱的,你在騙我!”
沈家佳沒好氣道:“你在這裡一待主是二十多年,魔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你也不知道,否則不會連我這個魔界公主也認不出。”
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蝗少女,不由得再次確認道:“你真的是公主,沈魔皇的女兒?”
沈家佳得意道:“那是自然。看到本公主在場,還不快點跪下行禮。”
聽完這話,瘋子臉上的疑惑竟是一掃而空,隻見他撩起那件已經算不上衣服的衣服,隨即跑倒在地,深叩一首,語氣深沉道:“鋒刀魔將,拜見公主大人!”
孫無憂與沈家佳相識這些天來,從未見過對方有過這樣的排場,如今見那鋒刀魔將畢恭畢敬,虔誠之至,才終於明白魔界公主的身份是何等的威風,令人不禁豔羨。
“好了,快起來吧!”
之後,沈家佳詢問起鋒刀魔將這些年的經曆,而接下來他們才終於搞清楚,對方為何淪落到奇珍山穀之中,一住就是二十年的原因。
原來,鋒刀魔將當年的師父驅傀,乃是一位修為極高的魔人,甚至與一般魔君相比都不遑多讓,但因為有奸人陷害,鬱鬱不得治,最終抱憾離世,這是他乃至身為弟子鋒刀魔將,一生的痛。後來,人魔兩界大變天,趁此機會,他從魔界逃了出來,為防止人間修行得追殺自己,便遁入山穀,打算想在這裡住段時間,然後再另行打算
然而,一個人的寂寞是無法排遣的,無聊的鋒刀魔將便開始嘗試利用師父傳授自己的“驅神術”,控製山中的飛禽走獸,使之成為自己的信徒。終於有一天,一名落魄至此的女子闖入到他的世界當中。鋒刀魔將因此與她雙雙墜入愛河,本以為會一直這樣,相伴永遠。但不知是巧合還是上天懲罰,那女子在進入山穀之後的半年便離奇去世。為了救回自己的愛人,他竟違背了當初在師父麵前許下的毒誓,啟用了“驅傀術”,打算將屍體煉成屍傀,令自己的愛人以彆樣的方式繼續留存人間。
然而,他還是小瞧了師父當初讓他許下的承諾,驅傀術的可怕遠超他的想象,人是“活”了,但卻成為了嗜血如命的魔物,如果不用咒符壓製,便會遣入到山穀之中,以其中禽獸作為自己的食物。鋒刀魔將實在不想看到自己的愛人變成這副模樣,於是便用了封印術,將其禁錮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山洞之中,而自己則留在外麵繼續鑽研驅傀術,希望能從找到真正解救愛人的方法。為此,他甚至不惜以自試法,將此術運用在自己身上。從那之後中,他便變得瘋瘋癲癲,腦袋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身體更是成為了一種介於活體與死物之間的詭異產物,痛覺消失,就算受了傷也不會流出一滴血跡。為了重獲痛覺,他甚至用了烈性爆炸,妄圖以這種極端的方法喚回自己的知覺。然而,屢次試驗的相繼失敗,令他幾乎絕望。神智不清更是一度讓他失去了前進的方向,直到最近幾日才終於想起自己的“使命”,於是便又重操舊業,一邊拿山中群獸取樂,一邊使用大量的炸藥不斷試驗,之間的那聲巨響便是試驗過程發出的。
“不敢相信,我已在此沉淪了二十多年,於我而言不過是短短幾天而已。對了,現在外麵的世界怎麼樣了,人魔兩大種族如今誰才是真正的王者?”
方華輕哧一聲,隨即道:“誰也不是王者,這些年來雙方相安無事,而且還達到了相當的默契。恐怕,今後人魔兩界都不會開戰了。”
鋒刀魔將點點頭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可惜,我那命苦的妻子還未蘇醒,不然一定要帶她去外麵看看穀外的花花世界。”
鋒刀魔將雖然說話瘋癲,但這種至死不渝,絕對癡心的狀態,卻是讓沈家佳十分感到,隨即出言勸慰道:“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成功將妻子喚醒,到時彆望了回支門魔界,那裡者你的家。”
見雙方談話已經近尾聲,一直沉默的孫無憂終於開口了:“其實這次前來,是有事要麻煩鋒刀前輩您。”
說著,孫無憂將背上的包袱拿下,將其麵前的空地之上。見狀,其餘三人一同圍了過來,就連孫無憂懷中的小黃也不禁將頭探出,那正是他昨晚從內門之中取來的機括暗竅,如今孫無憂民已將所有希望寄托在麵前的“狂人”身上,希望對方能夠成功複製這些構造複雜,做工精致,創意奇妙的“神跡”。
“前輩,你……”
不等孫無憂把話說完,隻見那鋒刀魔將忽然伸手拿起兩件機括,稍一比劃之後,便將兩物對到一起,轉眼間,一件完整的機關部件便組裝完成了。看到對方這般神乎奇跡的身手,一旁的孫無憂不禁感歎道:“果真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