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升他雖懸在空中,但卻並未依托任何物體,一刀一劍,哪怕是一片樹葉,統統沒有。他的禦虛飛行之術已臻至化境,以他如今的修為表現,確實已經可以配得上“尊者”二字。而除了孫無憂與鬱真之外,還有眾多眼睛正同他們一樣,注視著這位人中之龍,千尊盟的年輕翹楚。是的,他便是此間最為閃耀的新星。
“陸師弟,你才剛剛回來,還沒有恢複元氣吧!這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有我和你鄭師兄在就可以了。”
此刻,在場眾人之中,唯有兩人沒有將那尋尊回來的陸升放在眼裡,其中之一便是說話的這位鄧秋泊;而另一個則是他剛剛提到的鄭海蘭。他們與陸升一樣,全都是年輕尊員之中的僥僥者,且先於對方尋尊回歸,已然晉升尊者之位。而在剛才的異動之中,正是他及時出手,才消去了大半激蕩出現的能量餘波,否則現場眾人定有一些要重傷在此。
“鄧師兄,彆來無恙啊!”
“嗬嗬,托你的福,我還活著。”
孫無憂在遠處聽著,不由得眉頭微蹙,小聲對鬱真道:“我怎麼覺得他倆的關係不怎麼友好,之前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鬱真麵露壞笑道:“這還真讓你說對了。他們兩個,曾經是同一尊者的得意門生,但他老人家對陸升更加偏愛一些,因此受到冷落的鄧秋泊懷恨在心,與陸升展開了為時數年的明爭暗鬥。鄭秋泊稍勝籌,早一些踏上了尋尊之路,並在去年年末的時候返回了盟中,並晉升尊位。從這一點看來,他們之間的較量應該是鄧師兄勝了。但顯然,陸升陸師兄並不甘心,想來今後他們二人之間定還會有一場大戰。”
陸升沉吟了半晌之後,終於低聲對那鄧秋泊道:“你隻不過早我半年回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若要見真章兒,還是需要公平比試一下。”
鄧秋泊輕聲笑道:“陸師弟,現在盟主禍福難料,你說這樣的話真的合適嗎?不過你放心,日後你我較量的機會有的是,不急於一時。”
陸升看看四下,不由得道:“奇怪了,怎麼不見鄭師兄的身影,難道他又生病了?”
“不,他已經到了!”
說話間,將樓下方的無底深淵之中忽然傳來一聲震撼獸嘯,與此同時,半空之中的萬千雲朵急速收攏,並化為一道雲身龍影,突然自那雲霧底端,一躍而起,當即便將將樓外圍包裹起來。而在龍首之上,赫然站立著一道翩然瘦影,那人雖背對著一眾,卻給大家一種無法形容的強大壓迫感,就連孫無憂也深感其道,不自覺地壓低了喘氣的聲音。
“哈哈哈,大師兄終於到了!”
眼前橫空出現的神秘人不是旁者,正是先前陸升與鄧秋泊嘴裡提到的鄭師兄,也是眾弟子之首的鄭海蘭。不同於其它千尊盟的成員,他一經現身,便已竄至將樓跟前,對於其中蘊含的凶險更是全然不顧,他或許懷抱赤膽,但更重要的是力量之上的絕對自信。
“盟主,我來了!”
說話間,鄭海蘭突然躍起,與此同時,在場眾人立即四散逃竄,就連鬱真也拉起了孫無憂的手臂,帶著他一同往後方逃去。
“怎麼了?”孫無憂不禁問道。
“不想死就快走,大師兄要發威了!”
驀然回首,孫無憂發現先前自下方竄升上來的那條雲中龍影,竟然張開了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與此同時,懸浮在周圍的無數天地靈氣不斷被吸入到那張巨口之中,並化為一枚閃閃發亮的白色光球,直指前方巨物將樓。下一刻,光球遁入其中,原本周正挺拔的雄偉建築,竟開始扭曲變形,接著,外立麵的每個部件都開始變曲,抽搐,開裂,粉化,孫無憂也曾摧毀過一件事物,但從未像對方這般出手乾淨利索,且將目標摧殘到這種灰飛煙滅的地方。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之中,將樓連同其中的一切都化為齏粉,而在完成了一這壯舉之後,鄭海蘭那如死人一般灰白臉頰之上,終於顯露出一絲喜悅之色,仿佛隻有這樣的徹底毀滅才能令他由衷心動。
“這!”
還未從剛才的震撼之中緩過神來,身邊的鬱真便已將他用力向下按倒。與此同時,姍姍來遲的風浪幾乎貼著二人的背脊平削出去,遠處相隔數十丈之外的一座山石之上,赫然出現了風浪遺留下的清晰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