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靜極了。
然而,孫無憂內心就像一隻瘋狂跳動的兔子一樣,令他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緊張起來,他站在空地之上,儘量讓自己遠離周圍自己可能接觸的一切事物,這才令自己稍稍安心一些。
“這……這樹上難道真棲息著不知名的鬼怪,見我過來偏偏要戲弄一下,才會罷休嗎?話說回來,之前那女人神態有些奇怪,為何她會讓我專門來此,難道她就知道這樹有問題嗎?”
孫無憂看著那麵前的仙樹,深思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靈光一現。他連忙奔到樹上,伸手摸了摸了仙樹的樹乾,確認對方足夠結實之後,於是雙手環抱其中,一點一點向上爬去。而如他意料的一樣,因為自己此時已經與仙樹暫時合而為一,無論仙樹如何生長,自己都能隨之一起向上升起。可那樹皮粗糙至極,沒爬兩下他的雙手之上已經被樹皮劃得鮮血直流,抹得上麵儘是血痕。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孫無憂終於如願來到樹冠下方,伸手去摘那不遠處的玉蟠桃。然而,蟠桃長得實在結實,一時間他竟無法將其摘落。無奈之下,他隻得縱身一躍,將自己吊掛在玉蟠桃之上,利用自己的重量,將桃子強行扯掉。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自遠處的小路之中傳來:“快鬆手!”
不知是何情況的孫無憂低頭向下俯看,這一看不要緊,他的魂魄險些被嚇出體外。不知什麼時候,下方的地麵之上,竟然長生出若乾褐色的枝椏。這此枝椏雖然個頭不在,但個個都長滿荊棘,且根根朝上,如果從上麵掉落的話,定要被刺個刺心透骨。可這時候,孫無憂已覺察到手上的玉蟠桃已出現了鬆動的跡象。剛要借其蕩到一邊空地之上的他,忽覺得兩臂一空,身子隨之向下急墜。無可奈何的孫無憂隻得閉上眼睛,聽天由命。這時,一道急風突然從那假山之後飛射而出,孫隻覺得腰間仿佛多了一隻溫柔的臂腕,直接將其摟到自己的懷裡。再次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已然站到了那片枝椏旁邊的安全位置,而手裡的玉蟠桃卻已不知所蹤。
“出來!”
孫無憂朝那假山之後放聲怒喝,片刻後,一隻黑花豹緩緩從裡麵走了出來,身上馱著那名神秘女子,手中拿著的正是自己先前拿到的玉蟠桃。
“這位姑娘,你這樣可就太不仗義了吧!我我千辛萬苦將它得到,你卻趁我臨危之際將東西收走,實在不合規矩。”
麵對孫無憂的指責,女子不以為然地笑道:“桃子在誰手裡,就是誰的。再說,你剛剛也是受我之托,前來摘桃,現在桃子到了我手,也算是物歸本主,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孫無憂冷笑道:“一個是給,一個是奪,這兩者之間差距大了,我孫無憂不想給的,你也休想得到。”
話音未落,孫無憂快步上前,欲要強奪女子手中的玉蟠桃。見此情況,女人縱身躍下豹身,輕輕一拍它的背脊,後者立即心領神會,縱身竄起,張開血口,便仆向對麵的來人。然而,孫無憂從小便生活在野外之中,常年與群獸為伍,一隻小小的花豹又怎能令他卻步?剛一照麵,他抬拳就打,那花豹顯然也沒想到對方能有這般利落身手,一拳下去,自己已經跌落在地,被打的地方傳來劇烈疼痛,令其不住地在地上打滾。
“小花,你怎麼樣,小花!”
耳聽到那女子竟給這隻花豹取一個貓的名字,孫無憂不禁嗤笑一聲,前者當即發怒,手中玉蟠桃還未放下,已然出掌正麵襲來。
相比起剛才的花豹,眼前的女人顯得更加棘手,不但身手靈活,且掌勁十足,還未中招,孫無憂便被迎麵吹來的掌風刺得耳頰生疼,不得不先行避讓,與之周旋。
一招躲過,女子輕笑一聲,當即說道:“呦,還有點本事,看你能藏到什麼時候!”
說著,那女人猛地將手中的桃子丟了出去。孫無憂怕東西落地摔壞,連忙上前去接。但女子變招急快,就是丟下桃子的這麼點工夫,已將單掌變作雙掌,雙掌齊揮之下,威力成倍激增。孫無憂躲閃不及,當即被對方連繼擊中數掌,好不容易落到旁邊的空地之上,他已兩隻直冒金星,腳都站不穩。
“哈哈哈,現在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把玉蟠桃還回來,我就饒你這一次。”
孫無憂用力甩了甩頭,以來喚醒自己的意識,抬頭看向麵前的貌美女子,他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口氣稍顯輕佻道:“桃子就在我的手裡,有本事自己來奪。”
“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想受皮肉之苦,那本姑娘就滿足你。”
先前的交手隻是試招,如今那女子才終於顯現出真實實力,一團莫名白氣隨即自其掌心之中緩緩飄出,周圍事物在其運氣的同一時間,竟隨之發生變化,孫無憂隻覺得對方仿佛置身在一處時空漩渦之中,眼前所有的物體都因此扭曲畸變。刹那間,女人長嘯一聲,身體卻並未隨之移動。下一刻,孫無憂隻覺得上空迫來一股不俗氣勁,抬頭一看,隻見一枚足有八仙桌麵大小的巨型掌印從天而降,下一刻,他便已經失去了意識。
隨著一陣強烈的暈眩之後,孫無憂終於再次蘇醒過來,起身察看,自己居然已經躺在床榻之上,伸頭向外看去,外麵天色已黑,不知不覺之中半天工夫已經過去了,但現在的自己究竟身處何方,那女子又是何方神聖,以及自己應該如何逃離此地,仍然是毫無頭緒。想到這,孫無憂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愁雲滿誌。
“吱~”
房門打開,孫無憂抬頭望去,隻見來人正是那名神秘女子。孫無憂連忙將身子向後倚去,生怕對方接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