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狂梟心中有愧,便利用自身秘法,通過門前一棵柳樹,將其中的避魔驅邪之力,注入到孩子的體內,後者因此得名問柳。注入了柳意之後的花問柳性情大變,自那之後就變成了一個溫文而雅的儒生,常年相伴在蓬萊狂梟的左右。在那之後,蓬萊狂梟先後收了張恤鐵以及段無敵二人為徒,幾人過了一段平靜美好的日子,而這便成為了花問柳一生之中最珍貴的歲月。
再之後,蓬萊狂梟迎來大限之期,自知不久人世的他,開始為自己的身後事作打算。當時的張恤鐵與段無敵都是千尊盟盟主的有力競爭者,但他看出了後者的王者氣概,相比起來,張恤鐵剛愎自用,過於招搖,難成大器,於是暗自便將盟主之位定在了段無敵的身上。而至於孩子花問柳,他始終覺得有所虧欠,但又不知該如何彌補,於是便將自己平生所學的一些感悟寫在了一本書冊之上,並交給了花問柳。臨終之前,他向自己的孩子囑托,除非學有大成,否則絕不能回到千尊盟中。就算學成歸來,也不得搶奪盟主之位,需與師兄段無敵聯手,一起管理千尊盟及其一眾。
蓬萊狂梟逝去,花問柳按照先父所說,進行了逐尊,並不負期望地學成歸來。
不知是曾經的朝夕相處,還是因為身上的“柳意”作祟,花問柳對段無敵的情義似不像從前那般單純,甚至暗生出一種難以啟齒的畸形情愫。段無敵意識到此事之後,有意與之疏遠,但花問柳再三相逼,無奈之下,前者隻得痛下殺手,並將其投入到黑龍淵中,令之與那張恤鐵下去作伴。但他又怎知,環境惡劣的黑龍淵中,實際上暗藏著諸多靈物,其中不泛起死回生,活絡生肌的奇跡之物。二人落魄在此,非但沒有死去,反而還保全了性命,並雙雙開始休養生息,並預謀複仇之事。直到前不久,段知風開啟了黑龍淵上的禁製,令二者重見光明,這才有了之後的事情。麵對曾經的師兄弟,將王段無敵迎來了空前的危機,原本的孤傲之態也隨之消失,現場的氣氛登時變得肅殺起來。
“嗬嗬,段無敵,既然你不願意順從我,那就隻能將你完全摧毀。男人都是負心漢,你和我爹都一樣。”
段無敵聽得麵紅耳赤,卻不知該媬回擊。但趁著這個空當,他連忙運氣治療身上的傷勢,期望有在最短時間令自己恢複到巔峰狀態。
“花問柳,醜話說在前頭,段無敵的人頭是我的,你要殺他,得先問過我。”
花問柳冷笑道:“段師兄的本尊現在應該躺在一個安全地方,隻要仔細找找,肯定能將其搜尋出來。你要他的頭,拿去就是。不過,眼下這副身體,卻隻能死在我的手裡。”
花問柳剛要揮手進招,卻不想張恤鐵忽然閃身到跟前,擋住了前方的視野,進而道:“師弟,你還是在一旁觀戰吧,這裡有我足以應付。”
花問柳陰沉道:“你一再頂撞我,難道是想保護段師兄?”
“哼哼,笑話。”
“那你為何再三阻攔我?”
花問柳張開手臂之上的眾多荊棘,後脊之上隨之生出一排密而鋒利的背刺,聲音沙啞道:“我要親手將他碎屍萬段!”
說著,張恤鐵箭一樣從原地射了出去。與此同時,沿途之上的地麵接連炸裂,一件件形態各異的兵器接連刺向前方的段無敵,使其毫無還手之力。
雙手還未恢複行動能力的的段無敵見狀隻得閃避,但那無孔不入的地底兵器不斷破土出現,幾度險些將其身體貫穿。這些兵刃全部都是由鐵屑組成,一旦進入體內,將會立即分散開來,並對周圍的重要器官以及穴道產生不可逆轉的傷害。可以說,中招之後隻會必死無疑,那這顯然不是段無敵想看到的。
電光火石之間,又一凶煞接踵而至。相比起張恤鐵,花問柳的威脅更大,招式更狠。無形氣勁接連發出,繼續摧殘著段無敵那原本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一擊,兩擊,三擊。他的兩腳開始發軟,腦袋也開始不住地犯起渾來。突然間,將王段無敵腳下一個踉蹌,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墜倒。張恤鐵看準時機,左臂隨之變成一杆黑色長槍,徑直刺向對方的胸口。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花問柳也做出了準備,右手兩指擺出發招的動作,一記致命殺招眼看就要隔空遞到。這一刻,空氣凝滯,三人的呼吸也都在此時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有形與無形的招式在此間碰撞,一道火光登時拔起而起。
“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