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三人之中最具優勢的花問柳,居然首先陣亡。而隨之幸存的張恤鐵雖然成功挫敗前者,但自己也因此遭受重創,右臂以及雙腳腳踝都流出了大量的鮮血,看上去傷勢十分嚴重。
“哼哼,自尋死路。”
看著那已斷氣的花問柳,張恤鐵張嘴吐了口濃痰,進而抬頭望向前方。卻不想將王段無敵如今已然來到跟前,兩隻手掌緊緊握起,不住地顫抖,似是因為壓抑胸中的憤怒所致。
“你殺了花師弟。”段無敵冷冷道。
“怎麼,你還想替他報仇不成?”
話音剛落,段無敵的拳頭已然強勢揮下,一招便將張恤鐵震飛出去,一直落到那座黑塔底部,這才停住身形。他伸手一摸受創的嘴角,看著掌中鮮紅的血液,忽然瘋狂大笑道:“來來來,把你的最招招式全部使出來。既然你要替花問柳尋仇,那就不要手下留情。”
“如你所願!”
段無敵也學不清如今為何這般憤怒,或許他是不甘心原本屬於自己的對手,中途慘死在對方手上。又或許,他根本不想花問柳喪命,他覺得自己還可以爭取一下,爭取能以自己一人之力,化解這段曾經的仇與怨。
然而,花問柳已死,他所構想的美好願望徹底斷送了。
當願望變成絕望之後,一個人可以為此成為行屍走肉,但也有一部分會淪為可怕的魔鬼,以蠻橫武力以來宣泄心中的憤懣。
段無敵便是第二種情況。
當他再次抬起手臂之際,那被花問柳關閉的黑塔居然再次緩緩開啟。這一次,塔中的光輝變成了血紅色,凶戾之氣也較之從前濃鬱了數倍,即便是站在原地的段無敵,也能清晰辨彆出空氣之中彌漫的血腥味。
那是無數亡魂喪命之後留下的怨氣。而如今,這些怨氣竟都成為了黑塔所禁錮的能量,並於此刻全麵爆發開來。
“接招吧!”
在張恤鐵近乎瘋狂的笑聲之中,他揮動手臂,指使塔內血色光團,驟然射向前方的段無敵。不同於之前的金色光軍,如今的“血團”並未在離開黑塔之扣繼續生長,而是以較為普通的速度,平靜地飛向對麵。這樣的勢頭實在太過一般,以至於隻憑步行便可以輕易躲避此次攻擊。
可是,段無敵深知張恤鐵的厲害,即便如方已經遭到沉重打擊,但剩下的力量依然不可輕視,甚至比之巔峰狀態還要可怕。
果不其然。
段無敵低頭觀察之際,發現血團掠過的地麵,竟然發生異變。再普通不過的灰色山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為血紅色,其上隨之產生了一種猶如經絡般的絲線,飛快向四周蔓延。原來,那空中的血團隻是障眼法,真正的殺招其實隱藏在眼下的空地之上。
那些乍現的紅色絲網霸道無倫,凡是被其經過的地方,都會在瞬間變成血紅色,以至於堅硬的地質也一同發生改變,成為鬆散腐敗的爛泥。看著這一眼前的景象,段無敵不禁心生一種錯覺,此時的自己仿佛置身在地獄之中,大片的死亡氣息自那血泥之中不斷飄來。
“居然能讓自己的道意影響現實的事物,進而發生匪夷所思的變化,張恤鐵,你果真沒有辱沒師父他老人家的威名。”
眼見段無敵即將一死於自己的得意殺招之下,段無敵再也不願掩飾自己心中的狂喜,當即手撫著身後的塔身,勉強從地上站立起來:“我的鐵意真言已經臻至完美,就算你的將訣再怎麼厲害,也無法逃過我這鐵血地獄大法,你就和這片山域一同化為血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