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刀魔將這一生可以說是可悲的。
年輕時候,魔界因為異變,與外隔絕,成為了一處外人無法進入的凶險之地,他也因此遭受到了諸多苦難與磨礪,腳踩著無數同胞的屍體才勉強存活下來。再之後,魔界重新開啟,本以為可以大展拳腳的他,迎來了史上人間最強陣營,孫逸揚與孫長空父子,連同人間一眾高手,幾乎擊潰魔界的主要力量,而他本人也在那場曠世大戰之中深受重傷。多虧當初的一代梟雄驅傀魔君將他救下,並傳授了獨門秘籍“傀法”,這才有了今日的鋒刀魔將。
大戰之後,鋒刀魔將隱居人間,但卻並未停下自己手動上的研究。他將傀法繼續延伸,並創造出了一套隻屬於自己的機關甲術,最終成為了千古奇才,是以這麼多年,一直無人敢前往奇珍山穀與他交惡。而在長年的探尋之中,一天地無意發明,令他創造出了一種無比恐怖的東西。
與其說是東西,不如說是生命。
這種東西並無固體形態,與水一般,且又不會因為溫度過低而結晶。更為關鍵的是,這種生命可以吞噬掉幾乎世間的所有物質。為了防止其泄漏,他尋找了數以千種的材料,最終在一種植物的體內找到了一種粘液,可以限製住此種的威力。而先前的那隻圓筒內側,便是塗抹了這種植物粘液,進而成為了盛放此“怪物”的容器。後來,他為其取名為“影吞”。
顧名思議,影吞一旦傾灑出來,便會呈現影子模樣,均勻地分布到物體之上,並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儘快將其吞食殆儘,直到數日之後才能完全消退。正因如此,不到成不得已,他絕不會祭出此物,因為一旦行動便再無回頭之路,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如今,影吞於鑒域之中正大肆破壞,不一會數裡之內的紙海已經化為烏有,旁邊的一坐書山也因此遭了殃,眼看就要步前者後塵。
危難之間,身為群魔鑒的器靈,隻得做出舍車保帥的舉動,以破釜沉舟之勢,向上方天空發起最後衝刺,希望在那一切未晚之前逃離此地。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獸怪小白忽然再次出現,隻聽一道尖銳轟鳴的獸鳴呼嘯而來,已然支離破碎的器靈一經接觸,身體立刻土崩瓦解,大量的書頁隨即脫離他的身體,並於半空之中點燃化灰。連番得創之下,那器靈已經無法保持原本形態,那雙慘綠色的眼睛如今也隻剩下一枚。伴隨著臉上的書麵滑落,一張潰爛長瘡的麵容赫然出現,此刻的他已經來到從所未有的虛弱狀態,現在就算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也能輕易將他挫敗。
“混帳,混帳,居然膽敢傷害本座的真身,我再也忍受不了啦!”
驚叫一聲,器靈體內遽地湧現出大片黑煙,與此同時,一個個手持兵刃的黑色身影順勢從中突現而出。見此情形,懸於書山之上的孫無憂連忙跳上一塊平坦之地,以來應對即將前來的危險。而另一邊的鋒刀魔將也則已無路可逃,麵前隻有萬丈深淵。
“前輩,看這邊!”
孫無憂不諳禦空飛行之術,無法主動上前營救。但他手上還有先前拿到的那枚飛劍。刹那間,他忽然擲出手中劍刃,使其掠向對麵的紙海上空。鋒刀魔將看準時機,隨手解手腰間所盤之物。那是一條由若乾竹節組合而出的長鞭。平時就戴在身上,關鍵時候可以用作兵器。眼下,他揮鞭躍起,令鞭端剛好纏在飛來的劍刃之上,並順勢向前蕩起。依靠著那一刹那間的契機,他成功借力躍起身體,並學著之前孫無憂的模樣墜到那座書山之上。
可那書山外側無處憑借,隻憑單手手掌又無法穩住身形。生死瞬間,孫無憂倒掛身體,於半空之中穩穩抓住鋒刀魔將的衣襟,這才將其勉強救了回來。
“多謝了,小兄弟。”
孫無憂咬緊牙關,好不容易將人提回到平台之上。二人坐在那裡大口喘著粗氣。片刻後,孫無憂憤而起身,一把將對方從地上拉了起來,眼中吐火道:“說,你是不是為了盜取群魔鑒而來?”
看著怒氣衝衝的孫無憂,鋒刀魔將淡然一笑,並不生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我都已陷在群魔鑒之中,不如坐下想想應對那器靈的辦法!”
孫無憂忿忿道:“你身為魔界中人,明知道魔鑒的危害,卻執意要讓其重見天日,難道你想讓悲劇重演,令天下眾生再次陷入無邊戰火之中?”
鋒刀魔將笑道:“你既知道我是魔人,我來取群魔鑒又有什麼不對?麻界瑰寶存放在人間之中上,難道不是更荒謬嗎?還有,彆以為你能獨善其身,我能來到鑒域之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勞。與其在這裡埋怨我,不如想想該如何彌補眼下的局勢。”
說話間,二人隻覺得背事寒風驟起,剛一回頭,那從黑煙之中生出的眾多黑影已經紛紛來到,不由分說,數種兵刃已經遙空劈落。
“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