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身上功夫著實了得,如果是以正常狀態的話,孫無憂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可是,如今金木機關甲暴走橫行,即便孫無憂全部沒有出手的意思,但前者已然替他做出了選擇。一時間,鎧甲關節處煙氣噴湧,一股熱浪隨即自孫無憂的體內膨脹開來,並依靠這個契機,暫時將自己隱藏在霧氣之中。
“不好,這家夥要使用陰損的招式,大家小心!”
話音一落,那出口提醒的男子忽然怪叫一聲,緊接著便傳來幾聲激烈的打鬥聲,數息之後,那人悶哼一聲,之後便再也沒有回應。其餘幾人登時意識到情況不妙,其中一人隔空怒吼道:“小子,你好卑鄙,有本事我們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說話之人輕咦一聲,突然間整個人都墜入到了腳下的地麵之中,砰砰砰幾聲爆炸之後,那人已然混身是血,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孫無憂的出手動作,便已然失去了戰鬥能力,並最終昏死過去。
“不……不行,快,快回去叫人前來支援,我來拖延住他!”
眼見又一人朝自己飛襲而來,孫無憂不願再見悲劇發生,於是好心提醒道:“彆……彆過來,我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哼哼,少來,既然你已痛下殺手,那就彆怪我出手無情了!”
迷霧陡然被吹散開來,那人淩空躍起,手中抄起一隻檳鐵八棱棍,隨即朝孫無憂的麵門轟砸下來。這棍身之中蘊含千鈞之力,若被其擊中,就算不死也要骨折重傷。但如今的孫無憂竟是不閃不避,即使他本人已有了退避的念頭,但機關甲並沒有離開原地的意思。
它替他接住了致命的一棍。架起的雙臂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那人以及其手中的鐵棍一同震飛出去。
落地之後,持棍之人一退再退,直接將棍頭插入到身後的地麵之中以作借力,這才終於穩住身形。回頭望去,那镔鐵棍因為連番摩擦已然通紅一片,即便手握另一端也能清晰感受到棍尾處傳來的灼燙感。
“再來!”
不知過了多久,孫無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他不是在戰鬥,而是在一旁觀戰。交手的一方是人類,另一方卻是一副鎧甲。鎧甲雖然不起眼,但卻隱藏奧妙魔法。無論何等巧妙的招式,到了它的麵前都會立即失效。
這已不是戰鬥,而是一場屠戮。威風八麵的镔鐵棍已經黯淡無光,他倒在地上,一邊一段。沒錯,它被從中心處一分為二。也正是因為的“犧牲”,其身後的主人才終於撿回了一條性命。
那人躺在地上,至今都不敢相信剛剛交手時候發生的一切。
隻用了一拳,一根八十餘斤的檳鐵棍便不敵,當場折斷。隨後,拳上的餘勁將他打入高空之中,好大一晌之後才終於落回到地麵之上。落地的瞬間,他感覺自己混身的骨頭都要散架。鮮血一口一口地從嘴裡溢出,而他自己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看著那人奄奄一息的慘狀,孫無憂雙眼通紅,嘴唇不斷地顫抖。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本應該阻止這一切發生。可是,如今的他卻如同一具形屍走肉,淪為了金木機關甲的“傀儡”。沒錯,就是先前孫無憂所操縱的那種銅屍傀儡。隻不過,現在的他依然擁有自己的思想,隻是無法自控而已。
“快走,我說了,你快走!我控製不了自己,這樣下去,你會死在這裡的!”
孫無憂本希望這場戰鬥可以到此結束,可那名男子偏偏再次站立起來。那人倔強得像一個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連自己的生死都難置之度外。孫無憂分明感覺到機關甲在擊倒對方之後,已經稍稍收斂。但一見那人重新站起,便又再次發作。孫無憂隻得使出吃奶的力氣,儘力與之相抗衡。一時間,孫身上的所有關節接連爆發出咯咯的暴鳴,脖頸之上也隨之暴起青筋,模樣看上去尤為嚇人。
然而,這一切在對麵那男子眼中,都被視作發瘋的先兆。他已經做好了戰死的覺悟。
他本沒想到自己會像如今這般勇敢堅強,但一想到自己的援軍馬上就能趕到,他便覺得身體之中有著使不儘的力氣,支撐著他的精神,推動著他的身體,義無反顧地朝對麵的那隻惡魔毅然決然地迎了上去。
“來吧!”
“咚~”
乾脆利落,毫無懸念。那名剛剛還充滿信心的年輕男子,現在已經紮倒在地麵之中。他的頭歪斜著,身下是一個深達半尺的土坑,冬天的大地本來就堅硬無比,但它還是沒能抗住那一拳帶來的恐怖力道,於是就變成了眼前這副模樣。而那名年輕人也在此時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眼中儘是不甘與恐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