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一旁聽著的沈湘渝開口了:“出門在外,不比家中,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看你還是直接睡覺吧!夢裡什麼都有。”
沈家佳忿忿地抖了抖身子,抱著那隻野兔,扭過頭去,真的躺了下去,不再說話。孫無憂與沈湘渝對視一眼,前者看了看手裡剩下的兩隻野兔,苦笑了一下道:“那今晚隻能請你們的朋友在這裡與我們過上一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說完,孫無憂大臂一揮,丙隻野兔順勢躍出地浻,一溜煙地跑出數十丈,直至完全沒了蹤影。
果不其然,環抱著野兔的沈家佳很快睡下。而孫無成懷沈湘渝二人也早已疲倦,一連打了幾個哈欠之後,也進入夢鄉。
時間一晃,到了後半夜。本來睡得相當踏實的沈家佳突然發覺懷裡一陣強烈的躥動,睡眼惺忪的她茫然望去,手裡的野兔已然逃出地浻。
可能是剛剛驚醒,意識還沒有完全清晰,見那野兔一逃,沈家佳第一反應便追了上去,而且速度不慢,任那野兔再快,竟也甩不掉她。二者一跑便奔出了一裡多地,直至腳下的地麵變得坎坷不平,後知後覺的沈家佳這才停下腳下,如同傻了一下環顧四周。
“這……這是哪裡?”
長這麼大,沈家佳還未曾獨自一人跑到這種荒郊野外之中,而且此時深更半夜,周圍乾什麼情形她都不知道。一想到附近可能隱藏著殺人吮血的生禽猛獸,她便不禁打起寒戰,再不管那逃脫的野兔,灰溜溜地朝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
說來也巧,就在沈家佳滿心不安的時候,一陣狂風忽然不期而至,吃得他混身汗毛炸立。而旁邊的山坡之上,猛然激起一陣劇烈的異響,響聲呼嘯過處,樹木儘毀,塵土飛揚。同一時間,幾聲淒厲狼嚎當空揚起,令沈家佳原本就已經十分害怕的內心變得更加惶恐。
“大哥,孫無憂,快來救我!”
高呼間,山皮上的異象忽然朝沈家佳的方位飛馳而來。見此情況,她隻得奪命狂奔,見麵前一棵攔路大樹,想也不想,噌噌噌幾下便爬到了樹冠之上。而此刻,趁著空當向下望去,她才終於目的看清,地麵之上滾來的不是彆的,竟是一頭體型健碩的棕熊。
那頭棕熊足有一人半高,身材魁梧,長相凶惡,一雙猩紅的獸眼於夜色之中分外醒目,常人哪怕是對望一眼也要嚇得魂不附體。可就是這樣的龐然大物,竟被幾隻惡狼糾纏不休。身上的毛發被鮮血染紅打濕,個彆位置的熊皮甚至已經脫落,露出下方血肉模糊的傷口。
棕熊固然戰力非凡,但那幾隻圍攻的惡狼也彈並非膽小之輩。前者剛剛甩掉咬在身上的一隻,其餘狼匹便跟相效仿,攻勢一波接著一波,就是不肯罷休。
剛才沈家佳雖被那大家夥嚇了一跳,但見它負傷累累,左支右絀,眼看就要不敵戰敗,因此也不禁心生同情。在高處的她一時忘形,竟然忍不住開口為那棕熊助威呐喊起來:“快點起來,彆怕它們。給我打,給我打!”
彆看那棕熊長得笨拙,但身手卻是格外敏捷,前一刻還倒在地上的它,下一刻已然翻身豎起,伸手拉過一隻邊上的狼匹,用力甩下前方的狼群之中。狼群呼啦一下散開,又紛紛衝了上去。其中一隻起身一躍,直接叼到了棕熊的脖頸之上。雖然有濃密的毛發作為保護,但狼牙之鋒利也絕非浪得虛名,若是被咬中要害,說不定真要一命嗚呼。
樹上的沈家佳看得心急,伸手折下旁邊的一段樹枝,用力朝那惡狼擲了出去。
沈家佳雖然不諳武藝,但畢竟也是半個魔人,天生膂力驚人,這一擲威力,竟不比那些苦修十餘年的練家子小,樹枝前端尖銳,一舉戳入到狼的右眼之中,一聲慘嚎過後,受傷的惡狼撲倒在地,動彈了幾下便就此斷氣了。
“是誰,是誰傷我族人?”
就在沈家佳為自己剛剛行為後悔不已之際,狼群之中,一個乾瘦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