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已經不能自控,尤其是在看到那塊衣料之後,他脖頸上的青筋都紛紛暴隆起來,好像隨時都要彈出皮膚一樣,看上去異常駭人。
“你把他怎麼樣了?”何超冷冷道。
老花鏡緩步從跺口上跳了下來,直接站到何超的麵前。後者順勢出招,一隻快疾的右手已然抓向對方揚起的手臂,欲要搶占進攻先機。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麵前的這位麵具怪人修為異常高強,明明已經攥實的手掌,卻在一瞬之間被其體內的強大氣息生生震開,以至於他人都隨之向後連跌數步。再次定睛,隻見對方仍站原地,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宛如一座雕像。
“說的好好的,為何突然動手?何大人,我們幾個也不是有意要為難你。隻要你將和城的事情以實相報,我保證令父定然不會有事。”
何超氣得咬牙切齒,先看看前方的麵具怪人,又將目光移向孫無憂與尊檠,聲色俱厲道:“你們是一夥的?”
尊檠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何大人,請你不要見怪,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您就將真想告訴給我們聽吧!”
“好,好!沒想到我何超爭戰疆場幾十載,今日居然會栽在你們幾個人的手上。要聽情報,就跟我來!”
在何超的帶領之下,三人一路跟隨,終於來到了和城的西北角,前方正是城隍廟所在。前進得回頭望了三人一眼,麵露陰沉之色,快步踏入到廟門之中,幾人趕緊追上,卻見對方正在大殿上鞠躬上香,模樣顯得極為虔誠。
“這何超還真是個怪人,連和城萬千上萬的百姓都能棄之不顧,卻會對一座泥胎如此敬畏。”
孫無憂想到了這裡,想要學著對方上前進香,而這時候老花鏡卻一把將他拉住,聲音低沉道:“不要輕舉妄動,我的力量在這種地方會受到削弱,真打起來未必是他的對手。”
一聽自己身邊最大的靠山無法倚仗,孫無憂立即消停下來,隨即開口道:“何大人,你將我們幾人帶到這裡是因何事?”
麵對孫無憂的質問,何超並不著急回答,麵是繼續進行自己的拜神儀式,好大晌之後才終於停下動作,轉過身來,表情異常凝重。
“你們不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麼,我現在就讓你們看個清楚!”
何超語調遽地拔高,三人以為對方將有行動,於是紛紛退到廟門位置,隨時準備逃離此地。
可就在這時,何超猛地解開發帶,一頭黑發無風自逸,狀如瘋魔。與此同時,他揮起那隻已經運足勁道的右掌,如快刀利劍一般,倏然砍進那枚城隍神像之中。一時間,泥胎內部血光迸現,一股強大的力道自其中砰然釋放,將大量的泥胎碎片以及旁邊的何超本人,一齊震飛出去。
“這是……”
老花鏡來不及把話說完,愕然發現泥胎下方的石台之上突然流露出一道道血一樣的紋路。這此紋路縱橫交錯,如有一隻無形的畫筆一樣,在那城隍廟中恣情揮灑,漸漸地一個圓形的陣圖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而此刻製造了這一切異象的何超眼中,卻是透露出一股死灰一般的憂傷。
“你……你乾了什麼!”
眼見麵前的情況愈發不愛以控製,尊檠再也按捺不住,當即躍入陣圖之中,欲要直取對麵的何超。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足下血色陣圖竟在此刻突然顯靈,自圖中滲露出的一道道紅色光線,如同一條條鎖鏈一樣,飛快爬上他的身體,並將人死死地控製起來,使之無法挪動半步。
“不好,皇子有難,我要去救他!”
老花鏡來不及阻止,便見孫無憂一個翻身已然迫到尊檠的身邊。如方才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陣圖內的紅光再次展露威力,很快孫無憂也被五花大綁起來,兩腳再也無法前進半步,隻能留在原地看著對方乾著急。
“何大人,你這又是何必呢?”
眼見尊檠和孫無憂二人一前一後相繼被製伏,隻剩下孤身一人的老花鏡沒有貿然行動,而是繼續擺出一副風雨不驚的狀態,與那何超隔陣對峙。見此情況,孫無憂隨即怒聲道:“喂,你快過來救我們,難道你要我倆死在你的麵前嗎?”
何超聽到此言,不禁冷笑道:“他不像你們那麼傻,居然蠢到自己主動跳入到陣圖之中。不瞞你們說,這法陣乃是曾經一名人間高手遺留下來的不世法寶,非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如今,和城已經時日無多,再繼續珍藏此物也沒有什麼意義,索性給它激活了,讓它見見這個世界。帶麵具的家夥,快把我爹原封不動地帶回來,否則我讓他倆給老人家陪葬!”
老花鏡麵對威脅,不以為然道:“要殺便殺,何需以言語要挾。不過,我敢肯定你不敢。”
“嗬嗬?我何超還有什麼不敢的?城裡千千萬萬的無辜百姓都要喪命,也不差他們兩個了。我鎖有和你開玩笑,再不交人的話,休怪我辣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