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中人顫抖道:“我也不清楚,反正聽說是一種很厲害的陣法,練好了可以發揮極大的威力。哦哦哦,帶領他們訓練的是一個頭戴麵具的生人,不隻是我,就連軒賀老頭也沒見過他。我認為這人來頭不小,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聽完這席話之後,先前動手那人才終於神色緩和,握在對方脖子之上的手掌也隨之放下,麵帶笑容道:“喜娃,辛苦你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你暗中通風報信,我又怎能對軒家的情況了如指掌。”
原來,深夜悄然外出,暗中出賣軒家的不是旁人,正是軒明的發小喜娃。此時的喜娃滿臉懼色,依然不肯相信對方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所以呼吸仍然十分急促。而地上那人則將雙手在他身上輕輕撫摸了幾下,繼續道:“你不要害怕,你不是說要做軒家的主人嗎?”
聽到這裡,喜娃眼中忽然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光,原本低沉的聲音也隨之高昂起來:“沒錯,我要做軒家的主人。我過夠了寄人籬下,看臉色吃飯的日子。我要彆人像尊敬軒賀老頭那樣尊敬我,我要軒家乃至整個和城的人都怕我。我喜娃絕不是好欺負的。”
聽到喜娃這一番慷慨陳詞,地上那人露出讚許的神情,雙手扶在他的兩肩旁邊,聲音富有磁性道:“好,你所的好。我很欣慰,我朱先瞧上的人果真沒錯。喜娃,我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喜娃連忙道:“什麼事?是不是我做完了之後,你們就會隨我去掀了軒家的老巢,讓我去當家主?”
那名叫朱先的男人笑道:“是的是的,你說的沒錯。隻是,你現在出賣了軒家,我又怎麼以保證將來你不會背叛我?”
喜娃大腦突然空白一片,好一會兒之後才終於回過神來,嘴唇哆嗦道:“你……你什麼意思?”
“嗬嗬,你也知道,我這人身份特殊,不能被彆人知道你與我之間的事情。你應該懂得一個道理,天底之下,隻有死人的嘴才最可信。所以說,為了替我保守秘密,你能不能去死啊!”
“你!朱先,你這個卑鄙~”
下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朱先揚起右臂,用力轟擊在那具鑲嵌在牆體之中的身體之上,喜娃聲音一頓,緊接著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血液落地,卻並未染紅地麵,而是變成一粒粒細小的沙礫,分散在四周的角落之中。而再看那堵高牆,喜娃的身體已經完全進入其中,最後那雙滿含不甘與悔恨的眼睛被一塊塊厚實的青磚所覆蓋,最終歸於沉寂。
“軒家,麵具人……難道是他?如果我所猜屬實的話,那可就不妙了。此事還得回去與大人商量,說不好計劃要提前。”
秘密巷道之中的凶案無人察覺,大家夥還沉浸在陳法的演練之中,絲毫沒有倦意。
台階之上,孫無憂與尊檠並排而坐,前者望了對方一眼,隨即開口道:“事成之後,你真的要回皇城嗎?”
尊檠聽罷歎了口氣,苦笑著回道:“現在的我已經無處可歸。或許,隻有那個一度令我厭惡的皇城才是真正的歸宿。”
“那你和人皇之間的誤會該如何解決?況且,現在又多了那位恪晷皇子的事情,你要與人皇當麵對峙嗎?”
尊檠若有所思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做。他是我的父親,照理來講不應該有什麼事情埋著我。但三哥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究竟父皇僑了什麼,才令他變成了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樣,我真的想當麵問個清楚。”
孫無憂緊接著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恪晷皇子的事情真的與人皇有關,你會怎麼做?”
尊檠望著遠處火盆之中起伏的火苗,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既然你自己都沒有答案,又何必急於一時回去。外麵在傳人皇病危,但我覺得此事並不簡單。或許,那隻是他將你喚回去的計策而已。回去之後將要麵對什麼,你也不清楚。萬一,萬一你會成為第二恪晷皇子,你又該如何應對?”
聽到這裡,尊檠拿起手邊的一柄短刃,借著投來的火光低頭端詳了稍許之後,忽然將刀作刃豎起,麵目凶狠道:“如若真要父子相殘,那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三哥的死已經是一件巨大的悲劇,我絕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重演。孫無憂,有朝一日,如果我與父皇兵刃相向,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突然,尊檠將目光移向孫無憂的臉上,後者頓了一頓,隨即麵露微笑道:“當然,朋友相托,定當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