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何超,難道你真的不顧念舊情了嗎?你忘了,當時剛剛進入神羽軍的時候,是誰向將軍官舉薦的你?當年在黑熊坳中,如果不是我出手相助,你早就害在熊瞎子手下了,哪有今天風光的機會!”
朱先喋喋不休的說詞,不得不說還是有些作用的。一來,何超隨著時間推移內耗加重,速度隨之減慢;二來對方所說的事情不停地觸動著他最柔軟的心間,進而動搖了他的戰心,使得錘法威力發生衰落。兩種情況疊加在一起,一直被窮追猛打的朱先終於隱約可以看到一絲生機,順勢撥弦搭箭。晴空之下,一道悅耳的風鳴聲破空飛出,緊接著何超的臉上炸起一團赤紅血霧。
“呸!”
一口血痰吐在地上,何超眼中的神光變得空前淩厲起來。度過了最最疲倦的階段,現在他的身體變得無比空靈,撚重若輕,每一招每一式都已被他融會貫通,以至於銀錘威力突然攀升到了一種全新的境界之中。
朱先雖然還在閃躲,但可供選擇的退路卻是越來越少。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那件甲胄也接接連出現了損傷,甚至連左側的兩根肋骨也被前來的錘風生生壓裂,疼得他呲牙咧嘴,好不難過。
“何超,你這個瘋子,你一定要殺我嗎?”
何超集中精力,儘量不讓對方的話語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知不覺之中,體內的微小磁針因為他的劇烈運動早已開始飛快流動,所過之處更是傷痕累累,以至於他的整隻右臂都高高地腫了起來,皮膚也呈現出紫紅色的異樣狀態。照此情況下去,用不了幾招,他的手臂便會從內部完全脹裂,血肉橫飛。正因如此,他的攻擊開始減慢下來,但準度卻隨之成倍提升,務求之後的每一錘都難發揮功效。
終於,一記角度刁鑽的撩擊自右左下方發出並轟向右上方。朱先見狀慌忙後仰,腳下一滑當即跌倒下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索命銀錘已然來到,恐怖威力直接擊碎了右邊的肩吞,一隻獸頭就這麼生生被砸成了碎屑。
倒在地上的朱先再也沒有逃命的氣力,見對方還在不斷向自己接近,連忙一邊向後麵挪動身子,一邊苦苦哀求道:“何超,何兄弟,超哥,求你行行好,放我一馬。我保證,這輩子絕不讓我再看見我,否則我就是烏龜王八蛋,十年不刷的便桶,任人唾棄的痰盂。相信我,這回我再也不敢了。”
何超手持長柄銀錘,終於走到跟前。此刻,他那身上僅存的半套銀甲竟是呈現出一股奇妙的七彩炫光,就好像周身披上了一圈莊嚴毫光一樣,神聖莫侵。見此高大威武形象,朱先徹底放棄了反抗的念頭,手中的弩弓也被他鬆手丟在一旁。
“朱先,枉我之前念在昔日情誼,對你再三留情。可你非但不識好歹,反而對我多番偷襲,險些要了我的性命。再說,之前你在軒家的表現,實在令人懷疑。這樣吧,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你得回答我的問題。”
一聽對方要放過自己,朱先臉上登時清麗出欣喜的表情,趕緊搶道:“問,隨便問,你就是問我娘什麼時候出嫁的,我都告訴你。”
何超冷笑道:“我對你家的事情沒肖興趣。我問你,是誰授意讓你前去軒家的捉人的?”
朱先愣了一下,臉上旋即浮現出為難之色,顯然不願吐露。而何超早有準備,於是抬起那銀晃晃的錘頭,朝著對方的麵門照量了一下。朱先見狀連忙改口,略帶哭腔道:“你彆著急,我說還不成麼。軒家藏人的事情,是他們府上一個小夥計親口告訴我的,他叫喜娃。對,就叫喜娃。”
何超眉頭緊索,顯然對這答案並不滿意。朱先沉吟片刻,知道胡弄不過去,於是繼續補充道:“唉,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就都告訴你吧!雖然確切地點是那叫喜娃的孩子告訴我的,但真正讓我去和城尋找那些隱藏高手的,正是李克李將軍。”
何超麵色如常,停頓了片刻之後終於微微俯首道:“果然與我之前猜測的一樣,封鎖和城果然是將軍一手策劃。所謂的九陰衝天劫,不過是他滿足自己一己私欲的借口而已。”
“噗~”
一聲異響,何超右臂再也經受不住那股蠻橫威力,終於炸成了漫天血雨。而趁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地上的朱先抄起散落一旁的一根簡前,憤而將箭簇插進對方的腰間,欲要就此送其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