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威力,那家夥體內到底寄宿著何等恐怖的力量,好在他已經不在人世,否則定會禍害人間,塗炭生靈!”
在尊檠的感歎聲中,方圓二十丈之內的所有房屋竟被那股神秘的光斑儘數“吞食”,並變作一個個深達數尺的土坑。為免繼續逗留惹禍上身,尊檠連忙調轉方向,手持十方寶境,朝著先前爆炸產生的雲天府急速奔去。
孫無憂與秦鶴的大戰還未分出勝負,但雙方已經交手數個回合,對於彼此的實力已經有了全麵的了解。在秦鶴看來,孫無憂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可畏後生,隻要稍加時日,定然會成為人間的一流高手,隻是,現在的他空有一身本領,卻不知正確使用的方法。將訣蘊含玄妙神通,在他手裡卻也隻能發揮十不足一的威力,這才將將與自己打成平手。而靠著豐富的作戰經驗,他堅信自己定能成功擊敗孫無憂,隻是事情還未達那一步,如若不是被逼無奈,他是不會想痛下殺手了。
“喂,周旋了這麼久,你也感到疲倦了吧?乾脆,你把你的真正殺招拿出來,咱們快些分出高下,你看如何?”
孫無憂的忽然提議,讓秦鶴著實一驚。看著對方一臉認真,堅定無移的神態,秦鶴終於露出一絲笑容,語氣陰沉道:“本想保留住殺手鐧的,沒想到還是被你識破了。沒錯,我是保留了一些絕招,但我不想將它們運用到這場對決之中。你知道的,隻要亮出它們,你我之間就隻能存活一個。你就那麼有把握自己能撐下來?”
孫無憂低頭看了看剛剛被爆炸洗禮的院落,隻見在那門口台階不遠處的焦土之中,赫然撲倒著一個被燒得漆黑的身影,正是先前被吞火駒以強招擊中,不幸被烈焰席卷的尤存。如今的他已經一動不動,就連氣息也已經感覺不到,生死未卜。秦鶴看出他的心思,於是道:“這樣吧,如果你能在接下來的一招之後活下來,我就放你們兩個離開雲天府。如若不然,你們就去地府做對難兄難弟吧!”
孫無憂笑道:“實話實講,你比其它城中的邪祟都要善良一些。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偏要興風作浪,為虎作倀。好好活著,去過無拘無束的生活,難道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嗎?”
自知這是決戰之前的最後對話,秦鶴也已放下手中芥蒂,歎氣一聲,動容道:“你說的那種生活,我也曾經期許過。隻可惜,你我不是同路人,你無法理解一個身為魔眾的心情。大人對我有恩,他有需要,我自然輸肝剖膽,義不容辭。哪怕是魂飛魄散,永落萬劫不複之地,我也心甘情願。這就是道,這就是義。”
“嗬嗬,為了所謂押道義,居然要付出自己的全部,我看那樣的堅守不要也罷。”
秦鶴搖頭道:“你不會懂的,你不知道欠了人性債的感覺是有多麼痛苦。或許你再年長幾歲,便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了。對了,忘記問了,你叫什麼名字?”
“孫無憂。”
“嗯,孫無憂,雖然你我年紀相差懸殊,但通過你之前的言行舉止,我能看出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性情中人。你我都有自己所信仰的事物,所以此戰不分正邪,隻有勝負。”
“好,隻分輸贏,不分對錯。秦鶴,亮出你的最強殺招吧!”
此話一出,秦鶴自行落回到地上,輕輕用腳尖一踢,便將地上昏迷不醒的尤存送到了數丈之外的牆根底下。孫無憂瞥了一眼,讚許地點了點頭。
“孫無憂,睜大眼睛看清楚吧,這便是我魔界魔眾的真正實力!”
怒喝一聲,一股凜冽氣浪突然自腳底生出,以其身體為中心驟然向四麵八方呼嘯而出。而已經成功喚醒將訣神力的孫無憂,竟也有些抵擋不住那股強悍氣場,身體縱然已經微微向前傾斜,但兩腳還是不禁向後滑動了半尺。
“來了!”
“哢嚓哢嚓”兩聲脆響,秦鶴身後所背的一對鐵翅鶴翼居然自行解除下來,並且分彆落在左右手掌之上。鐵翼在他手中握著,就如同兩麵凍硬的大旗一樣,經風一吹,發出“叮叮”的輕吟。再然後,他將兩翅頂端的接口處用力抵在一起,並且兩手朝裡外不同方向一同擰動。於是乎,早已藏在這對鶴翼之中的機括暗銷自行釋放,本來合在一起就已有一丈之長,但如今又被生生地伸長了數尺,兩翼之間生出一條可以供人握持的鐵杆,兩片羽翼一前一後對峙展開,隨即生成一件前所未有的神奇兵器。
“原來,這才是你的最強絕招,就憑這一幕,我此行無憾。”孫無憂驚歎道。
“孫無憂,準備承受淩遲萬刀的痛苦吧!鶴逸千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