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鶴逸千回殺已經被破解,如今的秦鶴重新麵對尊檠這名強敵,臉上忽然劃過一絲異樣的笑容,當即雙手握持在那件鐵翼雙刀之上,然後轉動機括,用力拔出,鐵翼隨即一分為二,又一次恢複最開始的模樣。隻是這回的杆柄並沒有自動收回,而是進一步繼續延長,並且羽翼部分砰然向側方彈開,與柄部形成垂直角度,並且鐵翼下方的翎羽紛紛向外側綻開,最終變成了一對經由金屬羽毛組合而成的鐵翼雙鐮,左右兩手各持一把,氣勢之盛,已然超越了先前的模樣。
“既然長距離的攻擊對你無效,那就讓我領教一下你的近戰攻夫吧!”
兩柄翼鐮當說也有一丈來長,但在秦鶴的掌握之下卻顯得尤為靈便,揮砍拖撩,隨心所欲。而更加關鍵的是,他的長鐮有一對,二者相互配合起來,攻擊的範圍與招式被大大加強,方圓兩丈之內無人膽敢佇足其間。尊檠借助“鬼擎”神力,雖然能夠勘破招式弱點與要害,但無奈對方攻勢太過淩厲,而自己手上又沒有趁手的兵刃,無法正麵迎擊,隻得暫避鋒芒,一退再退。
“嘿嘿,尊皇子,你剛才的豪氣去哪裡了,有本事攻過來啊!”
說話間,一枚翼鐮撒手而出,直麵砸向尊檠的麵門。後者當即使用鬼擎之技,在抽身閃避的時,一眼瞧準鐮上穴竅,並以精妙絕倫之手法,一舉抓住柄端,身體隨之被生生拖拽出好久。一陣塵煙騰起,再見尊檠已經將那翼鐮高高舉過頭頂,臉上儘是得意傲然之色。
“多謝你的兵器,這下我們可以公平戰鬥了。”
秦鶴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得意殺招居然被對方輕易化解,甚至還因此丟掉了左手翼鐮的使用權。如今,二者同使怪異兵器鐮刃,原本占據的優勢登時化為烏有,不得不讓人感支氣憤。但隻是區區幾次喘息的工夫而已,秦鶴便已調整好心態,開口高聲道:“喂,你真的以為我的翼鐮有那麼聽話麼?”
尊檠淡淡笑道:“不過是把鐮刀而已,現在我就使給你看!”
一言出口,尊檠揮起雙臂,挾著掌中巨鐮,驟然斬向前方的秦鶴。後者見狀仍然站在原地,一點躲閃的意思都沒有,嘴邊甚至還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下一刻,信心十足的尊檠隻覺得麵前閃過一道瘮人寒光,再次凝神,他才恍然發覺,自己手中的翼鐮鐮刀,居然向內側“折疊”下來,鐮刃正朝他的胸膛直挺挺地刺去。
“這是!”
危險當前,尊檠來不及思考,當即鬆開手掌,自己順勢向地麵仰倒。而就在這個時候,鐮頭鐮柄已然重合在一起的翼鐮,居然在半空之中飛快旋轉起來,如果剛剛尊檠的動作再慢上一怕,恐怕現在他的身體已經一分為二了。
“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想我這對鶴翼設計精妙,內含玄機萬千,又怎能是你一個初見者能夠掌握了的呢。剛剛的擔心都是枉然,原來是我自己嚇唬自己!”
“去!”
因為倒在地上而幸免於難的尊檠並未完全喪失鬥誌,而是一眼瞧準翼鐮轉動的規律,怒路易一腳,將鐮身力道化解的同時,令其朝相反的方向倏然倒飛出去。剛剛還在得意洋洋的秦鶴隻覺得一陣大風撲麵而來,再次回神之際卻見那自己的翼鐮已經掠到跟前,距離他的麵門隻臉不足兩尺的距離。電光火石之間,反應機敏的秦鶴舉鐮向其揮去,一正一反兩柄翼鐮拚到一起,大片的火花順勢四濺分散,猶如一記炫麗的煙火在原地炸開,淒美卻又短促。
“砰!”
受擊之後的翼鐮終於插入到地麵之中,暫時恢複平靜。而另一邊同樣受到衝擊的秦鶴則是猛退了數步之遠,最終依靠鐮柄支地這才強行攔住自己。抬起顫顫巍巍的右手,隻見掌心中已經裂開了一條兩寸來長的豁口,但相比起外傷而言,剛剛他所承受的內心震撼更讓人無法接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身為一眾老大的自己,居然會傷在自己的兵器之下,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見秦鶴的手中淌出鮮血,尊檠瞥了一眼地上的血漬,進而道:“秦鶴,我們不要再打了。就算拚個你死我活,也沒有任何意義。你隻是你那位恩人的一枚棋子而已,如果你能及時悔改,棄暗投明,我保證你將會迎來全新的自己。”
在尊檠的注視之下,秦鶴緩步走到左手鐮的位置,隨手將之從地上撥了出來,並將鐮頭對準入上方的紫色月光,端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道:“我說了,我隻是在還人情,其它的我一概不管。如果你能將恪晷的天魔元晶交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另一邊,聽到秦鶴與尊檠對話的李克臉色微變,看似不經意的他,突然將銀槍倒著向後擲去。
“將訣,土掩!”
孫無憂因為硬挨了李克一槍之後,身體一度來到了崩潰的邊緣,如今眼見那杆致命銀槍驟然射向尊檠身體,情急之下的他,顧不上胸前的傷勢,強行運起一口真氣,並啟用神通妙法。一時間,槍與人之間的地麵之中突然伸出一對由無數土石組成的巨大手臂,正好將那來到跟前的銀槍攥在掌心之中。
然而,那看似普通的銀槍,居然寄宿著玄奧精靈,居然可以在受阻的第一時間立即作出應對反應,槍身隨之高速旋轉起來,欲要強行突破土臂的阻攔。
“哼哼,區區幾塊破土石,也想攔住我的裂魂槍,簡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