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星魔將開口狂笑之際,二人之間的大地就好像早已埋下了無數狂暴火藥一般,接連點燃爆炸。一道道衝天火光將地麵開出一個個一丈直徑、深不見底的巨坑。隻是笑了幾聲便有如此驚天神威,哪怕是見多識廣的老花鏡也不禁為這眼前的場麵暗自驚歎。
雖說如此,但老花鏡的腳步卻一刻也沒有停下。他本就是傀儡之軀,雖說關節等重要部分早已換上了更加耐用的貴重材料,但身上的大部分地方還都是以木質為主,遇火即燃,逢炸即碎。而接連的爆炸已經令他幾乎沒了落腳之地,個彆時候甚至隻能單腳著地。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團烈焰從坑中呼嘯而出,一舉襲上了他的身體。見此情形,昴星魔將得意大笑道:“哈哈,這下我要看著你活活燒死!”
話音未落,身手敏捷的老花鏡用力扯下身上的長袍,並將自己的本事麵目暴露在對方眼前。一經直視,昴星魔將立即臉色大變,片刻呆滯之後才終於癡癡道:“你……你居然是一個傀儡人,你和驅傀魔君是什麼關係!”
在曆史悠久的魔界之中,曾經誕生過無數的能工巧匠,而這裡麵便有一位將傀儡,機括,陷阱,機關完美融為一體的傳奇人物,他便是驅傀魔君。
驅傀魔君乃是一位製造傀儡的大成者,但鮮地外界交談,而出息他之手的機械傀儡也很少會流落到世人的眼前。而通過剛剛的交手,昴星魔將一眼便認出這副身軀乃是對方的作品,而後便有了那一句疑問。
“我和他的關係你就不用多問了。不過,彆以為精通了這麼點魔功,就能將我置於死地。看招!”
說時遲那時快,老花鏡憑著自己這副傀儡之軀,縱身躍起,此刻嬌陽當空,怒光四射。前者伸手在自己身前的那塊月魔鏡跟前輕輕揮了揮手,呼吸之間,鏡身的內側之中突然出現了恐怖能量的反應,一抹紅光隨即在那境麵的中心處飛速閃過,蠻橫霸道,不給人絲毫反應時間的破滅威力登時傾注在這片已經滿目瘡痍的大地之上。
“嗡~”
昴星魔將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不管他怎樣反複睜眼,身旁一條寬約三丈,一眼望不到頭的溝壑就這麼突然性地出現在了他的跟前。沒有火光,沒有爆炸,甚至沒有一絲異響,那一瞬間,空間之中就好像多了一群看不見的小鬼一樣,悄然無息地將溝裡的一切物質全部搬離,如此快,絕,狠的招式,又該如何應對呢?
“好險!好在他沒有擊中我的身體,否則現在的我已經身處另一個世界了。不……不行,原來中圈套的是我,早知如此,我肯定不會回來的!”
本以為自己獨具慧眼,瞧出了第花鏡的計策,因此佯退返回,想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可他怎麼能夠想到,這個傀儡人居然隱藏了如此可怕的力量,以至於令現在的他萌生怯意。
跑還來得及嗎?那樣的話畢宿會不會嘲諷自己?
人在絕境深處的時候,腦子裡會冒出諸多奇怪的想法。
午飯吃什麼?衣服破了該買一件。畢宿欠的錢什麼時候還我?下個月沒事的話想去外麵散散心。魔君最近怎麼胖了?老王家的閨土不錯,回頭探探話,看看能不能討來作一房小妾。
就在這諸多繁雜卻毫無意義的靈光之中,他始終在回避一個問題。
我還能活著回去嗎?
他的腦海之中會突然間生出這麼多的想法,目的就是要將這個最關鍵,最致命的問題完全掩蓋。他不想考慮,他不想去麵對,因為他所麵對的情況已是最糟,比他生平遇見過的任何一場戰役都要凶險。一招就能將大地撕開一道裂口,那兩招呢,三招呢,就算自己能夠射得過一時,但隻要時間允許,自己總會被正麵命中。到時,他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不行,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我要走,我要逃!”
昴星魔將身手矯健,但此時的他卻想一隻中了邪的瘋狗,他不管自己的動作有多麼扭曲,姿態有多麼醜陋,他的腦海之中隻剩下一個“逃”念頭。親眼見到自己的夥伴摯友充數成現在這副癲狂模樣,正與孫無憂交手且鬥得難角難分的畢宿魔將,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